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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市局檔案精神,專案組未撤銷,我就和原單位脫離關係,政治處應該知道吧?」侯大利起身,給老同學倒茶,道,「怎麼有空到這裡?」

陳浩蕩道:「我接到任務,弄一篇文章,剛剛跑了重案一組。他們聊起你,說你很傳奇。」

侯大利道:「狗屁傳奇。」

陳浩蕩道:「你不好奇我要寫什麼文章?」

侯大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你專門到刑警老樓,我不問,你也會說。」

「我寫的題目是《夯實規範執法根基,打贏命案攻堅戰》,系統分析近兩年破獲的案件,包括長青滅門案以及六個命案積案,你看看。」陳浩蕩從隨身攜帶的手包裡取過列印稿。

侯大利拿過來看了一眼。

「……為全面整改民警在執法過程中容易出現的問題,江州市公安局刑偵支隊領導班子提出了以規範代替習慣的理念,研究建立了涉案財物保管制度、刑事案件報批制度、刑事案件辦案質量及執法情況分析制度、執法突出問題整改情況考評標準等十餘項制度規範……」

快速瀏覽之後,侯大利將列印稿放到桌上,道:「這不是政治處的職責吧,應該是宣傳處的事。」

「宣傳江州市公安局,這是每個幹警的職責,何況幹部選拔任用正是政治處的職責,你沒有注意到其中的奧妙嗎?」陳浩蕩見同學看完稿子面無表情,道,「破案時你還真是天才,怎麼從案子中走出來就成了笨蛋,沒有聽到什麼風聲?」

「沒有。」侯大利還真有些茫然。

「你啊你,有本錢任性。宮支即將成為黨委委員、副局長,正式成為局領導,已經公示。」陳浩蕩用無可奈何的語氣道,「這麼重要的事,你居然不知道。破案重要,宣傳輿論也很重要,當年朱支就是不擅長宣傳,成天泡在案子上,所以沒能更進一步。我過來給你提個醒,在支隊工作,還得有政治敏銳性,別和滕鵬飛一個釘子一個眼。聽林海軍說,滕鵬飛就是在案情分析會上和某個領導針鋒相對,才沒有留在省廳。贏了道理,輸了感情,沒有必要。」

侯大利情商並不低,只不過注意力並未過多放在支隊以及市局人事變動上,這當然也和他的家世有關。陳浩蕩沒有家族背景支撐,必須靠自己才能夠成為家族英雄。侯大利見慣了太多社會陰暗面,一點兒都不鄙視陳浩蕩把所有精力集中在人事上面,因為這是他的舞臺,也是其安身立命之所在。

陳浩蕩走到屋外看了一眼,又道:「我再跟你說一件事,你要絕對保密。打拐專案組犧牲了兩名民警,這事對劉局影響很大,他極有可能退居二線。」

「我反覆研究過鐵坪鎮之戰,田甜和唐有德犧牲確實是意外,與指揮員關係不大。」凡是涉及田甜的字眼,侯大利說起來都挺艱難,他想裝得舉重若輕,語音卻不自覺低沉下去。

陳浩蕩道:「畢竟犧牲了兩名民警,總得有人承擔責任。朱支和劉局是師徒關係,你是105專案組副組長,這些都是有關聯的,或者說你們就是一派的。所以,這一段時間你多在重案一組,對你有好處。」

「我不管這些事。刑警的責任就是破案,破案是我的中心工作。」侯大利說的是真心話。田甜犧牲後,他徹夜難眠,也無法住在高森別墅,只有白天連軸轉地高強度工作,夜晚才能在江州大酒店入睡。

「你知道這些資訊,總比一點兒不知情要好。」

大學時代,陳浩蕩和侯大利關係一般,只能算是點頭之交。在江州工作以後,陳浩蕩和侯大利同時進入刑警支隊,兩人選擇不同,走的路不一樣,接觸時間也不算多,關係反而變得友好起來。

陳浩蕩剛剛離開刑警老樓,侯大利接到通知:晚上七點,在刑警支隊小會議室,召開吳煜案案情分析會,請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