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顫。
她……是伊筱夙!這雙眸子,這雙眸子裡的嗜血恨意,與小時候的她一模一樣!
“我只說一遍。”墨眸一動不動的看著女人,伊筱夙花瓣似的唇微微而動,冷到刺骨的聲音在屋裡響起。
“不要讓我再從你以後的話裡聽到和我媽媽有關的話,否則……”
她微微一頓,下一秒看也不看的就朝窗戶一甩手。
“嘩啦……”玻璃被她甩過來的東西的巨大沖擊力震得支離破碎,鋪了一整地。
在月光的照耀下,羊毛地毯上鋪著一層大大小小的玻璃,菱角編織著銀色光芒,點點血跡。
上面一個銀質的鬧鐘零件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彷彿盛開著的妖嬈紅花,幽暗而又妖冶。
“這就是你的下場。”伊筱夙冷冷的開口,此時的聲音能夠讓人一下子沉浸在了冰窟,幽冷的墨眸裡映出女人那張不帶血色的並深深恐懼的臉……
伊筱夙面無表情的移開了目光,轉身走回了床上,再也沒有看女人一眼,這個女人……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噁心
她這次回來,並不是報仇那麼簡單
是的,報仇對於她來說,早就像是捏死手中的螞蟻那麼簡單。她要的,是無盡的報復,永無休止,不勝不息
她要他們看著自己從她媽媽那裡用強盜的手法奪過來的東西,那些比他們的命還重要的東西,一點點被她奪回,再一點點的被她捏碎斬剁,就像是垃圾一樣被她再丟棄。
安萱徹底被伊筱夙嚇得腿軟了,看著伊筱夙的眼神彷彿在看怪物一樣。
“今天的事,如果被任何一個人知道,小心伊思雨的命。”伊筱夙面無表情的從床頭的櫃子中拿出繃帶和傷藥,瞥了一眼已經不敢動的安萱,憤怒的低吼:“還不快滾!”
安萱再也不敢在這個房間呆一秒,彷彿身後有恐怖的怪物在追趕她一樣,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如果被伊忠天知道了今天的事,她一定落不得好處,這個女人,簡直就是惡魔!那個死丫頭早就不在了,不在了!!!
安萱的手腳都是冰冷的,她實在是被嚇摻了,伊筱夙是回來報仇的,她要來爭在她囊中之物的家產,還有伊筱藍那個丫頭也是,她們都是!安萱的眼神變得更加惡毒,嘴角勾起了陰冷的笑容,她們……都要死,都要死……
依賴
伊筱夙熟練地消毒傷口,纏上繃帶,妖精般的小臉卻一直陰沉,沒有了標誌性的嫵媚笑容。
處理完傷口,伊筱夙緩緩抬起頭,望向華麗的落地窗
此時的玻璃窗已經沒有了玻璃,雖然是夏天但夜晚還是有涼颼颼的冷風吹進來,正好吹到坐在床上的納蘭夙身上
披散著的墨髮微微被風吹起,她卻不在意,仰起頭看向漆黑的夜空中那一輪泛著瑩瑩銀光的皎潔明月,突然想起來帝聿墨那一頭華麗的銀髮
他……又在做什麼呢?納蘭夙蹙了蹙眉。
直到走的時候,她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就這樣迷迷糊糊的和別人睡了一晚,還簽了個什麼契約,神神秘秘的樣子伊筱夙居然不討厭,相反還有些期待,她的直覺告訴她,他和她之間是一定發生過什麼事的
“妹妹……”伊筱藍淡定的聲音突然響起
伊筱夙回過神,看向正站在門口面色平淡的伊筱藍,臉上的冷漠神情稍稍收斂了些,嫵媚地勾勾唇角,“姐……我受傷了怎麼辦?”
“……我剛剛聽到玻璃碎的聲音了。”伊筱藍臉上仍然平靜,手卻緊緊抓著絲質的睡裙,赤著腳跑到了伊筱夙的面前:“妹,是不是那個女人又打你了?”
伊筱夙看著雙眼透著憤怒的伊筱藍,心中有些不自然,還是將受傷的手攤在伊筱藍面前,笑著,“怎麼可能?我像是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