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當年他看不上的特點現在看來,卻恰恰成了最吸引他的地方。
夏之遙見他一動不動,臉色更為尷尬,一手扯住衣服,另一隻手探出去推他。“你出去出去——”
顧銘城心情沒由來的大好,一手握住她推他的那隻手腕反剪到身後,一隻手握住她的腰肢將她圈在懷裡,然後順勢將她抵在梳妝鏡前。“你夠不著,我來幫你塗藥。”
“不用,我自己能行!”大白天的陽光燦爛的,夏之遙覺得自己這衣衫不整暴…露在他面前的樣子實在是太不雅。
顧銘城又壓得她緊了一些,整個身子貼著她。“兩個選擇。第一,我在這兒幫你塗藥;第二,到床上去上藥。”
他撥出的熱氣悠悠的撲在她最感官最敏銳的耳垂後方,夏之遙忍不住打了個顫。到床上去,大白天的被他吃幹抹淨麼?她咬了咬下唇。“第一個……”
顧銘城揚了揚眉,並不覺得意外。
他是真的很仔細的、一點點的幫她塗抹藥膏,溫熱的手指蘸著冰涼的藥膏塗在她的背脊上,夏之遙漸漸地覺得喉嚨發乾似的,待他的手移到她腰側位置時,夏之遙忍不住輕顫,“那裡我塗過藥了!”
這個角度,她想不看到鏡中自己紅似番茄的臉頰都不可能。
顧銘城輕笑,“那就再塗一遍。”
結果塗個藥前前後後就花了半小時,夏之遙再多的羞赧後來也都消沒了,甚至她覺得自己的不好意思是不是在他眼中都有些矯情的味道了?
該看的不該看的不都給他看光了?床都上了,她現在遮遮掩掩的就能把從前的那些給抹殺了?
可他為什麼一直沒碰自己?夏之遙也覺得奇怪,前幾晚他在家時都是抱著她睡的,她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他身體某處的滾燙,感覺得到他強烈的需要,可他卻始終沒有動作。她想不通,所以就問了,沒想出他會丟擲這樣的答案。“想要你的身體很容易,可我要的不單單是你的身體。”
夏之遙當著他的面套上衣服,一邊扣扣子一邊忍不住譏笑。“那你想要什麼?”
顧銘城擰上藥膏仍在梳妝桌上,雙目凝視她,“我認為自己表現得已經足夠明顯。”
她又不蠢也不傻,他這樣的語氣這樣的目光再加上多日來的舉動,夏之遙細細想想其實不難得到答案。她眨了眨眼鏡,嘴角的譏笑更為明顯。“我的心於你而言,有這麼重要呢?”
不滿意她這種微微帶著挑釁的語氣,顧銘城蹙起了眉尖,回答卻是肯定的。“對。”
“你還是不明白。”夏之遙背過身去對著鏡子坐下來,拿起木梳一下下的梳著頭髮。
顧銘城垂眸朝鏡中的夏之遙望過去,眼底甚是疑惑。
有幾縷頭髮髮梢牽扯起來,她梳的時候微微刺痛。“你想要我的心,無非是因為心有不甘。這六年來,你過得一點都不幸福。因為你過得不好,所以才見不得我過得哪怕只有一點點舒坦。葉念死了,你恨我恨我爸,可是即便是我們夏家付出了代價,你的葉念她也回不來。而我對於你而言,就好像是你從前看不上的、不想要的破舊的玩具,被別人看上了,你那強大的佔有慾與控制慾就爆發了。你不要,卻也不允許別人撿了去,你寧願留我在身邊,讓我們互相不舒坦,也不放我去嫁給陸南騰。因為你在黑暗裡泥足深陷,所以想要拖著一個人陪你在陰暗的世界裡待著。“
不是這樣的,他的世界才不是一片黑暗——
顧銘城的唇線漸漸抿起,“這只是你的臆想——完全不合理的推斷。”
“是麼?”
顧銘城理了理平整的袖口,“是。”
夏之遙輕笑。“好,那就當做是我的臆想。可是你想要我的心,怎麼要呢?你覺得圈禁了我,不碰我,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