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出來的時候,幾百學生都來了。
村民也有一百多人,隊伍很強大。
下葬的時候,白氏只有白若蘭一個人。
顧秋也在現場,老先生的骨灰下葬,他們齊齊敬禮。
顧秋留意到這墓園,早就修好了,一條公路直達南莊,所以交通倒是方便。
白若蘭端著老先生的遺相,表情木訥。一身白色的孝服穿在她身上,徒增了許多傷感。
下葬儀式結束後,大家紛紛散去。
白若蘭一個人守在那裡,淋著雨。
助理想給她打傘,讓她給喝開了。
顧秋本想勸她一下,還是忍住沒有過去碰這釘子。
返回縣城,顧秋換了身衣服,曹書記請他喝酒,顧秋淺淺的喝了兩杯。
曹書記說,“這是怎麼回事?老先生身體一向不是挺好的嗎?”
顧秋說,他本來就有心臟病,只不過經過了這幾年的治療,情況大有好轉。
曹書記哦了聲,“人啊,有時真的沒辦法,想不通的。白老可是個好人啊。如果說沒有他的支援,我們連一座象樣的學校都沒有。”
顧秋沒敢把白家的事告訴他,喝了會酒,就告辭了。現在的清平賓館非常不錯,以前白若蘭也一直想,清平這地方太窮了,沒有一個象樣的賓館。
清平賓館是三星級標準,也是清平縣內唯一一家星級賓館。
賓館的老闆蘇卿今天不在,顧秋住在樓上貴賓區。
晚上八點多了,顧秋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白若蘭的助理過來敲門,“顧書記,不好意思,打擾您一下。”
顧秋問什麼事?
助理道,“白總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一直呆在墓園,我真擔心她身體受不了。可勸又不敢勸,她的脾氣你知道的。”
顧秋一看,外面這麼黑,又下著雨,白若蘭還沒有回來。
他就站起來,“把車給我!”
助理立刻將車鑰匙交給他,顧秋匆匆下樓去了。
由於有了新修的若蘭路,開起車來也方便。清平這樣的窮地方,車子少,根本不用擔心交通意外。
趕到南莊,只花了十幾分鍾。
顧秋把車子開過去,遠遠看到墓園那邊亮著燈。雖然燈光很暗,隱隱能看到白若蘭單薄的身影。
林子裡,起了風。
小雨嘀達,白若蘭站在風雨中,面容憔悴。顧秋無法想象,她這段時間經歷了什麼?
但是他知道,白若蘭心裡一定很苦。
下了車,撐起雨傘。
白若蘭靜靜地站在爺爺的墳前,沒有哭,也沒有說話,臉色看起來那麼差。從她的眼神裡,可以看出她的心情。
一把雨傘,悄悄的打在她的頭頂。她的周圍,立刻變得安靜起來。
“回去吧!你就是一直站下去,老先生也回不來了。”
白若蘭沒有吭聲,顧秋說,“你已經站了一天了,滴水未進,這樣下去,你自己也會垮掉。”
白若蘭還是不說話,似乎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她無關。她聽不見,也看不見。
顧秋正待繼續勸她,她突然轉過身來,衝著顧秋吼,“不要管我——你走,你走,你走啊——”
手一揮,開啟了顧秋的雨傘。
顧秋看到她情緒失控,心裡就道,不行,再讓她這樣下去,會出問題的。
於是他又把雨傘打正了,盯著白若蘭,“你瘋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我就不信,白老先生願意看到你這樣子。你是他最心痛的孫女,你這樣作賤自己,對得起九泉之下的他嗎?”
白若蘭的確有些失控,情緒激動,“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你走,你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