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木條靜止,即便被風吹動,它在空中的相對位置也沒有變過,靈能彷彿焊接在木條上,它粗糙的外皮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
「他?他是心慈手軟,喜歡玩救世主遊戲,以為自己過去,就能喚醒他們。人不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你以為凝霜城的人是少根弦兒,不是,他們又不是吃糠咽菜吃壞了腦子。他們知道自己祖先有罪和自己無關但仍需整個城來贖罪,他們知道自己認了錯就或許有救,他們知道聽你的修真大講堂能夠改變命運,也知道只要站出來一個保護自己的家人我或許就會收手,但他們假裝不知道。」
師姐每次和修魔者二十七聊天都能產生很不同的想法,師父如果在世,看見我師姐和一個修魔者求問道心,或許能當場清理門戶。
我師姐是好壞不論照單全收,慢慢咀嚼思考,連希夷每次和她說話她都要放在心上研究一下是否對自己的道心有益。
在我看我師姐就像在蓋房子,我是懶懶散散有個地方住就行,哼哧哼哧搭個差不多得了的地基,再在上面壘磚頭。我師姐是慢慢夯實地基,一塊石頭一塊石頭精挑細選,不擔心自己沒房子住,慢慢地琢磨房屋設計路線,最後一塊石頭一塊石頭建起來。
我師姐謝過修魔者二十七,太陽已經落山了,工程隊第二批人上來換班,新的小機器人有不少,從箱子鑽出來,履帶爬過坡下進溝中,功能各異。
甚至有一個費力地爬了很久很久到師姐這裡,開啟胸口的小抽屜,三隻指頭的機械爪抓出一碗熱氣騰騰的牛肉湯來給她。
師姐說:「辛苦了。」接過湯,小機器人的指示燈紅了兩下,又轉為綠色,碩大的稱不上的是腦袋的部分吐出一些微弱的靈能殘渣,噶一下歪頭不動了。
希夷說:「這小東西看見你,被美暈了過去。」
修魔者二十七早已不動聲色地離開了,希夷看起來剛睡醒,臉上還有枕頭印。
師姐說不是,這只是最低等的機械,別說是審美了,就是複雜一些的指令都理解不了。
將湯遞給希夷,師姐自己蹲下身子檢視小機器人的故障,我師姐並不會煉器,但是這個小東西太簡單了,她找到靈能中樞,探入自己的靈能,意識到是這裡的靈能太雜亂,小機器人的元件堵塞了。
用靈能震盪清理掉雜亂的靈能後,小機器人合上胸口小抽屜,燈變綠了,看看師姐手裡沒有湯,再次開啟胸口,機械爪往裡一抓,當然是什麼都抓不到。
於是它非常「困惑」地宕機了幾秒,然後扭過頭,履帶捲起細碎的綠色草葉滾向工程隊,春天好像不經意間來到了。
小機器人回到工程隊,一個中年叉著腰罵它:「這湯是你喝了還是怎麼著!過來,這碗再丟了我就把你元件拆散了造大飛船!」
它沒有被責罵的意識,孜孜不倦地追著中年人要了一碗湯放在肚子裡,履帶飛滾過師姐這裡,而師姐正朝這裡走來。
走到半路,希夷說:「我不吃肉,我把菜葉子挑走了。」
師姐真的沒見過不吃肉的狐狸,希夷真是清新得過了頭。師姐接過碗慢慢地吃著,小機器人過來,看見師姐手裡又有碗了,困惑得不得了,燈閃了又閃,還是抓出了那碗湯。
師姐怕它再次宕機然後資料回撥,再給她端一碗過來,立即接過,遞給希夷。狐狸伸出舌頭,小貓舔水一樣舔走了湯上的菜葉子,如果不是長得足夠好看,畫面會特別噁心。
獸性難馴,師姐想。
小機器人終於完成了任務,自己鑽到靈能吸收臺上補充靈能。
師姐走到中年人旁邊,他叉著腰看一個大箱子,師姐探頭看去,居然是幾個報廢的小機器人。
「這裡的靈能太雜了,報廢率比上央城高出兩倍,這麼下去一個月弄不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