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禁冒個出荒謬的念頭:以邱大奇輕靈的動作姿態,若去主演《天鵝湖》,轟動全世界自不在話下。
“出什麼事了?”被圍觀學生阻住視線的校長站起身問道。
任鐵林說:“我猜大概是戴老師跳舞跳得很棒,但邱主任阻止了他們,畢竟,穿成那個樣子與學生熱舞終究有傷風化。化裝舞會是個不錯的主意,但必須制定一些規則。”不愧是董事會的成員,幹什麼都能聯想到學校的管理層次。
邱大奇的咆哮聲蓋過《藍色多瑙河》:“誰把滑板拿到大廳來的?這裡是神聖的化裝舞會,不是你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的操場!”想點出幾個平時調皮學生的名字,卻發現人人都戴上面具,分不出誰是誰,狠狠擦了擦嘴唇,兀自氣喘吁吁。
不知有誰低聲道:“人家戴老師徵婚徵的是女人,你沒事湊什麼熱鬧?”
邱大奇臉紅得像猴子屁股,卻再也抑制不住怒火:“誰?是誰說話?想去操場掛牌子罰站嗎?”
躲在人堆裡的葉玉虎本想這麼玩玩訓導主任也就算了,沒料到他如此囂張,徹底被那種不可一世的態度激怒了。悄悄找到關慕雲商量幾句。
戴灣滿頭霧水,仍沒有分清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緊緊抓住草裙說:“邱主任。你幹嘛突然跳過來抱我?”
“你以為我願意抱你啊!”邱大奇看著他那兩片肥嘟嘟的嘴唇,牙齒縫裡還有一片菜葉,說不出的齷齪噁心,完完全全陷入暴走狀態,“不知哪個沒教養的學生推了我一下!好端端的化裝舞會,你穿成這樣,我連看都不想多看一眼。他媽地,老子有病。會去抱你?”
戴灣可不樂意了:“喂,你怎麼出口傷人?”
最喜歡煽風點火的學生早就在旁邊添油加醋,你一言我一語,這個戴兔子面具的說:“戴老師,邱主任他有同性戀傾向,以前經常騷擾男學生。現在看您穿得性感,就惡意襲擊,不知佔了你多少便宜。”
那個戴恐龍特急克塞號面具地說:“邱主任,你們為人師表,要玩斷背山我們不反對,但不要在學生面前搞嘛。影響多不好。”還有人說:“你們看他們兩個剛才的親熱勁,以前不知做了多少好事,虧邱主任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真是禽獸敗類。”“以前戴老師曾經離過婚,大概也是因為他喜歡男人吧?試想有誰能忍受與自己同床共寢的丈夫心裡想的卻是另一個男人?”
這可就提到戴灣的傷心事了。他是直腸子一個,不知學生句句都是惡毒的挑撥。怒道:“邱主任,我身家清白,與妻子舉案齊眉,相敬如賓,你為何敗壞我地名聲?”
邱大奇不願與他糾纏,心想還是找到幕後兇手,訓斥這班不知好歹的學生為是,抓起滑板,上面四個輪子仍在慢悠悠地轉動,滑板中間寫著幾個字:“邱主任是壞蛋!”頓時怒火又添了三把柴,愈燒愈旺,忿忿說道:“哪位同學地滑板,請自動站出承認,不然我將會拿去警察局檢驗上面遺留的指紋,到時候查出來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邊戴灣卻不依不撓,拉著他說:“邱主任,你別廢話那麼多,倒是說個道理出來啊。”
“你這個神經病,都說是學生搞的花樣了。”邱大奇急怒之下推了他一把。
戴灣打了個趔趄,險些摔倒,這時也猜出了是學生們設計的圈套,但邱大奇當著大家對自己動粗,還罵出神經病這個忌諱詞語,面子上怎落得下來,也推了他一把,說:“是那又怎麼樣?”
“怎麼?你不服啊?”邱大奇仗著官大,開始喪失冷靜。
有人勸道:“情人之間偶爾吵個小架是可以的,但最好不要打架,那樣的話勢態會很嚴重。”
廖學兵坐得較遠,看不清楚,伸長了脖子說:“怎麼搞地,好像有人吵架了?蘇飛虹他們在幹什麼,還不快去維持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