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龍麗沒有坐我的車,而是叫了一輛
計程車和那個年輕人一起走了。我看著他們毅然遠去,只好獨自怏怏的回家,到了家以後就垂頭喪氣癱在沙發上,面對著電視螢幕長時間默默無言。
於童看出我在生氣,就給我沏了杯茶端過來,她把茶放在茶几上,坐在旁邊問我:&ldo;我想你一定是看到了。&rdo;
&ldo;看到啦‐‐&rdo;我悶悶地說。
&ldo;聽說他們就是在療養院裡認識的,那個年輕人叫劉星,是去照顧一個病人。他們兩個好像是一見鍾情。&rdo;於童說。
&ldo;你怎麼不早告訴我?&rdo;我埋怨道。
&ldo;怕你舊情難忘,吃醋。&rdo;於童笑笑說。
我嗤的一笑說:&ldo;我會嗎?&rdo;說完這話我立刻覺得言不由衷,因為我心裡確實早已翻騰起一股醋意。過了一會兒,於童又說,&ldo;這一次,好像龍姐又沒戒酒成功。&rdo;我聞言抬起頭,於童說:&ldo;我聽說那個劉星有時從山谷外偷偷給她背酒回來。&rdo;
&ldo;這是要幹什麼?這哪裡是戒酒,不是瞎耽誤功夫嘛。&rdo;我終於忍不住叫了起來。
&ldo;所以,他們最終決定不戒了。&rdo;於童說。
這真是一個意想不到的結果,我還以為一個療程結束了呢。那個年輕人到底想幹什麼?他怎麼能縱容龍麗繼續喝下去,難道他真不知道這樣下去龍麗會死掉嗎?
不行,不能這樣,想了兩天,我忍不住又召開了一個小型會議。我把龍麗的前任男友們都招來開會,會上,我陳述了龍麗目前糟糕的狀況,把責任全推到那個年輕人身上。我鼓動如簧之舌,激勵眾人知難全上,努力參與市場競爭,一定得改變目前這種狀況。實話說,我這種要改變現狀的想法,不知道是由於嫉妒,還是真要維護一種是非觀念。反正我這一招還真管用,眾人在我挑唆之下全都群情激奮,立竿見影地就去衝鋒。我心裡於是塌實了點兒,龍麗我還是瞭解的,她對男人們天生的熱愛永遠會使她來者不拒,這一回只要眾人一去,肯定是春秋戰國混戰一場,保證讓她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那個年輕人一定佔不著便宜。
可事情並不像我判斷的那樣。這幫孫子去了全都石沉大海一樣。我抽空去打聽,他們豪情皆無一個個均顧左右而言它。那天我正為這事兒納悶,忽然接到了一個國際長途,是丁力。我們倆熱烈寒暄了幾句,互相問了問情況。丁力現在狀況不錯,在一個公司找了份差使。接著我們花了很長時間談他女兒,他再三拜託我,我大包大攬,全都承諾,掛電話前,他才談起龍麗。
&ldo;我聽說龍麗現在混得不錯,很風光。他又找新男朋友了吧?&rdo;丁力說。
風光?風什麼光,我奇怪地想。&ldo;龍麗,龍麗還行吧。&rdo;我含含糊糊地應道。
&ldo;她能過好了,我也踏實點。&rdo;丁力在那頭苦笑道。
放下電話,我坐在辦公桌前想,風光,這是什麼意思?不行,我得親自出馬看看。
打聽了一下,我去了啤酒一條街。這條街在這個城市的東部,它很長,有一千多米。整個街道全是酒館,世界各國的啤酒都能在這兒找到。去的時候是傍晚,街口有個拉手風琴的學生,我認真聽了一會兒,扔了兩塊錢就繼續向街裡走。街上燈火通明。人們熙熙攘攘,遊客與酒客相伴而行,不時有大群從農村僱來的村妞從各式各樣的門中衝出來,把客人強行拉住,客人們百般抵抗無效,就在愉快的嬉鬧之中紛紛繳械投降,結隊湧入。這是我喜歡的生活,我真不願意天天正襟危坐在辦公室裡,而是希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