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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頁

&ldo;夕陽美嗎?&rdo;我隨口問。

&ldo;美‐‐&rdo;她低低地說了一聲,然後抬起頭向著沉沉的天空閉上了眼。沉默,長時間的沉默,有點象我深夜躺在床上久久無眠的生活。

&ldo;知道這兒有一個傳說嗎?&rdo;喻青青過了一會,睜開眼睛轉過頭問我。

&ldo;不知道。&rdo;我說。

&ldo;他們說,如果一個人有運氣,他可以看到漱玉河中有無數的船向他湧過來。&rdo;喻青青說。

我咧咧嘴一笑,輕輕嘆了一聲,說&ldo;這僅僅就是一個傳說而已,天底下沒有人能成為那個幸運兒。&rdo;

按照老刁不著四六的方法重走完畢,果然是毫無結果。喻青青除了表現出一種令我驚訝的傷感之外,她什麼也沒想起來。對於這樣的結果,我毫不奇怪。本來嘛,現實世界對於一個類似天方夜譚的荒謬玩笑,是極其不屑的,如果連這件事都成功,那麼阿拉丁神燈一準是放在誰家碗櫃裡的。

我在一個傍晚時分又去找老刁。推門而入時,發現屋子裡正在歡歌笑語,高談闊論。這些人多半眼熟,他們都是老刁&ldo;驢族&rdo;的朋友,被邀請來暢談他的西進計劃。我跟大家禮貌地打了招呼,就把老刁叫出來單獨談話。我帶著批判的神情把事情的結果告訴老刁,他摸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就搖著長發說,&ldo;我好好想一想,再給你電話。&rdo;

幾天之後,我的電腦郵件中接到了老刁傳來的一張照片。很意外,那是一張美麗的日落照片,老刁說那是他在旅途之中偶爾拍到的,當時那種漫天輝煌的景色令他十分心醉。

&ldo;怎麼樣,看到照片了嗎?&rdo;老刁隨後來了電話。

&ldo;看到了,真美。&rdo;我由衷地說。

&ldo;還記得我們討論過的尋找金幣的原則嗎?我們要從她的記憶中找,而不是從繁複而無法琢磨的現實中去找。&rdo;老刁。

&ldo;這是你的原則。&rdo;我說,&ldo;你老人家的觀點是,記憶中有許多資訊被忽略了,但是那些資訊卻是至關重要的。&rdo;

&ldo;沒錯,因此我老人家認為,現在的關鍵是如何挖掘、再現她的記憶的問題。看來,那種普通的環境重現並不管用。&rdo;老刁說。

&ldo;是啊,那種方法太小兒科了。&rdo;我說。

&ldo;還好,我發現了這件事情中一個絕妙的細節,因此我聰明的腦袋又想出一個絕妙的方法。&rdo;老刁這時得意地笑起來。

&ldo;真的嗎?&rdo;我不信。

&ldo;那天你們逛的時候是陰天吧?&rdo;老刁問。

&ldo;是,那一天果然是十里煙樹。&rdo;我說。

&ldo;可你又說,她丟失金幣的那天在漱玉河畔看到過夕陽。&rdo;老刁說。

&ldo;對啊。&rdo;我說。

&ldo;你還說她丟失金幣的那一段時間,她一直在想她和她姐姐小時候的事情嗎?&rdo;老刁說。

&ldo;對啊。&rdo;我說。

&ldo;一位老驢提醒我這樣一件事,他說他看過一片很老的書,叫做《日落時分帶來憂傷》,那上面提到過,日落有一個功能,那就是回憶,確切地說日落能在特定環境下,非常輕易地引起人們的回憶。&rdo;老刁說。

我&ldo;哦&rdo;了一聲,還是沒太明白。於是老刁循循善誘地繼續說,&ldo;因此,你要學會利用夕陽,當你們下一次再去漱玉河畔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