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子禮貌地說。

房門開啟，我抱著鮮花走進去，房間很大，有一股濃重的來蘇水味，周圍全是大大的落地窗，房間中所有的物品似乎都是白的，傢俱、

冰箱、窗簾，還有桌上的一枚白色的指甲刀。

一個女人睡在屋子中間的大床上，她很瘦，臉色枯黃，眉毛稀疏，頭上戴了一頂白色的睡帽，她雙目緊閉，安靜地睡在被子之中。我悄悄坐下來，把花插入一個花瓶。這就是那個人嗎？我暗暗地想，就是她曾經給了一個年輕人生命中的震撼嗎？

恐怕過了二十多分鐘，馮薇才輕輕嘆了口氣，翻了個身。我想了想沒有動，過了一會兒，她閉著眼睛問，&ldo;是趙先生吧‐‐&rdo;

&ldo;是。&rdo;我說。

馮薇摁了鈴，一會兒門外的護士進來，把她輕輕抱起來，讓她靠在床頭，給她的身後墊上厚厚的枕頭。馮薇的臉這時完全暴露在陽光下，她的臉是那樣枯黃，瘦削如同秋天裡正在掉落的宿葉。

&ldo;剛被我打發走一個知名學者，他說的沒什麼意思，把我說困了。&rdo;馮薇這時抬起眼皮，她的眼睛認真地在我臉上掃過，然後她用一個病人的口吻百無聊賴地問，&ldo;那麼，趙先生，你有什麼特長嗎？&rdo;

我沒說什麼，而是掏出一本地圖冊，走過去遞給她。馮薇接過地圖冊默默無言地翻開，我慢慢坐回沙發，屋子中只有地圖冊嘩嘩地輕響，我認真地盯著馮薇的手指，瘦瘦的、蒼白的，有節律地彈動著，她翻到的每一頁我都知道什麼意思，但我卻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過了很久，馮薇抬起頭瞟了我一眼，然後合上地圖冊，她有些意興闌珊司空見慣地說，&ldo;趙先生，這本地圖冊有什麼特殊的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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