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準！&rdo;

兩人無比幼稚的對話被謝默凡聽了個一清二楚，百忙之中，謝默凡還抽空把這事琢磨了個明白。

祁硯這還真對沈梔有意思啊？

可是……就沈梔這小孩子脾氣，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開竅啊。

謝默凡搖搖頭，決定還是裝傻比較好。

沈梔睡得迷迷糊糊，總覺得有點什麼不對勁的，艱難睜眼之時，忽然撞進了一雙狹長深邃的眼眸中。

這種目光，沈梔從未在祁硯臉上見到過，一時間愣了足足十秒才意識到，祁硯也趴在桌子上，正側頭注視著她。

&ldo;！！！你幹嘛！！！！&rdo;

沈梔驚得瞬間坐起，驚訝之餘還注意到桌上自己流的一點點口水，頓時漲紅了臉，惡狠狠地瞪了眼祁硯，又瞪了眼小女鬼。

小女鬼自然是很乖巧地裝沒看見，縮回謝默凡背後了，而祁硯卻還笑盈盈地望著她。

&ldo;睡醒啦？不再睡會兒？&rdo;

沈梔恨不得把他瞪一個窟窿：&ldo;你什麼都沒看見！&rdo;

祁硯裝傻：&ldo;你指什麼？&rdo;

沈梔一把揪住祁硯的後領，拉著他一路到了露臺邊。

&ldo;好好好……&rdo;祁硯無奈地笑，&ldo;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知道……&rdo;

&ldo;哼！&rdo;

沈梔氣鼓鼓的，有點惱怒，但也不是真的生氣。

隔了會兒，她冷靜下來，望著祁硯臉上的輕鬆笑意，不知怎麼的，忽然丟擲一個長久以來一直沒有機會問出口的問題。

&ldo;你，不是人吧？&rdo;

微涼的夜風裡，月光透過樹影落在他英俊的側臉上，使他過於挺秀的眉目有些朦朧的不真切。

換做平時的祁硯，大約會回以&ldo;你怎麼還罵人呢&rdo;這種巧妙避開的俏皮話，不過這一次，祁硯卻並沒有避閃，他直視著沈梔的雙眼，說出了深埋在他心裡太久太久的答案。

&ldo;沒錯。&rdo;

夜風颯颯。

衣擺在風中翻飛。

不知為何，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沈梔居然沒太意外，甚至還有點想笑。

&ldo;哦。&rdo;沈梔靠著欄杆，隨口問，&ldo;那你這是搶了別人的身體？&rdo;

祁硯語氣也很輕鬆：&ldo;看你怎麼理解了。&rdo;

&ldo;怎麼說？&rdo;

&ldo;如果以你們的角度，是我搶了他的身體，如果以他的角度，那就不是。&rdo;

四年之前的他，是以遊魂的形式與真正的祁硯相遇的。

那個真正的祁硯，是一個非常非常懦弱的孩子，他因為家庭的富裕和性格的軟弱而引起了學校裡某些不良團體的覬覦，一開始是言語上的攻擊，他的沉默和避讓使得言語欺辱變成了校園暴力。

從小有些輕微抑鬱症的他開始有了輕生的念頭。

假期的他回到老家酆都縣，沉思了一段時間後，他決定跳江自殺。

而那時的遊魂&ldo;祁硯&rdo;記憶一片空白，他從鬼門關而出，順著黃泉一路溯游而上，與想要自殺的祁硯相遇。

&ldo;……所以你就繼承了他的身體？&rdo;

&ldo;那倒不是。&rdo;祁硯背靠欄杆，回憶道，&ldo;溺死的屍體很難看，我不要用那麼難看的屍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