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牆外面的樹已經長得很高,有些樹的枝椏伸進來。
從這裡看過去,城市上空由於倒映燈火而呈現出橙色。
彷彿一條分界線橫過天宇,從我所處的位置看出去,天空的另一端有星星,而城市這一邊的上空卻只有令人沮喪的一片色彩,交匯之處正是山頂的上方。
九幽神君依舊不停地表演瞬間移動,一會兒在這裡,一會兒去了十幾米外,有時甚至出現在牆頭,有時出現在大樹的某根橫枝上。
我忍不住問:“神經,你這麼閃來閃去,累不累啊。”
九幽神君:“習慣了,這對我而言,可以算是一種修煉。”
我:“我是幽冥事務所的陰陽師,你與我過不去,是否考慮過可能出現的後果。”
九幽神君:“別人怕你們,我可不怕,在我背後,同樣有強大的靠山,哪天如果不高興的話,就蕩平幽冥事務所。”
我:“就憑你?”
九幽神君:“你不過一個小卒子,什麼都不知道,還以為自己傍上了什麼大神,其實——切。”
他說得沒錯,我確實不知道幽冥事務所幕後的真正老大是誰,不清楚是誰在掌控那些神秘的強大力量。
有許多次,我悄悄問小婉和湯姆,她和他均說不知道,還叫我別多想,努力工作多賺錢就是了,操那些閒心幹嘛。
也許眼前這隻怪物知道內情,或許我可以從他嘴裡打聽到。
☆、高深莫測
對於幽冥事務所幕後隱藏的力量,我一直充滿了好奇,但是沒人告訴我。
眼前這位怪物卻像是知道。
只是感覺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分明是自己家的事,卻跑去問旁人,多少有些不對勁。
穿過雜草叢生的大廳,來到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前,九幽神君說進去。
那些詭異的白領肅立兩旁,我猶豫片刻,覺得還是按照他的要求做比較好,因為現在我仍然沒找到攻擊的機會,也不知道能否成功逃脫,總感覺機會不太大。
九幽神君彷彿一隻捉摸不透的怪東西,高深莫測,異常危險。
而武松松像是對他頗為畏懼,惟命是從,點頭哈腰。
也許他對武松鬆下了什麼蠱,或者施展過什麼迷惑術。
直到現在為止,我仍然沒看到這傢伙的底細。
沿著一串臺階往下走了一段,轉過幾個彎之後,大概深入到地下五十米左右深的地方,來到一個寬敞明亮的地下室內。
據說這座小山幾十年前因為備戰而掏空了,裡面全是一串串防空洞,足夠躲藏上上萬人,看來這事是真的。
只不過,這樣的避難所在如今的戰爭技術面前,顯然已經沒什麼用處了。
我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其中有張副總督,還有幾位保鏢,這些人在昨天下午的奠基典禮上曾經見到過。
武松松走到張副總督面前,很乾脆地跪下,沒有絲毫猶豫,然後連續磕頭,額頭與地面上粗糙的水泥撞擊,弄出沉悶的‘砰砰’聲。
這矮胖子手裡有槍,但是卻缺乏射擊的勇氣,只是拼命地祈求:“張副總督,我錯了,我對不起你,全都是這個姓雷的神棍在搗蛋,說可以輕而易舉地讓你出醜,讓你沒辦法繼續混下去,從而解決我和你的利益糾紛,讓我的公司可以得到那個幾百億的工程。全是他唆使的,我本來沒這麼大膽子,而且我一向很敬重老前輩你。”
我很震驚,也很憤怒,此前從未聽說過這些事,一直以為僅僅只是一些仕途上的不當競爭罷了,沒想到一切都比我預料的更為複雜。
看來我太缺乏經驗,對於社會的黑暗面缺乏充分認知以及瞭解,也不曾想到有些可以無恥到什麼程度。
☆、燕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