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沒怎麼變笨。
我在思維當中回憶,‘王師北定中原日’的後一句是什麼,想了片刻,覺得好像是‘霜葉紅於二月花’。
‘舉頭望明月’的後面是什麼?似乎是‘粒粒皆辛苦’。
‘少壯不努力’接下來可能是‘長大當苦力’,好像不太對,也許是‘木蘭當戶織’,要不就是‘床前明月光’。
太複雜了,還是想點輕鬆的,比如這個,我初中的班主任叫什麼名字?哎呀,有點奇怪,怎麼想不起來了,好像叫楊美花,還是李麗珍?還是濱崎步?
然後我意識到,我的智力真的下降了許多,至少記憶力是不成了,簡直到了過目就忘的境界。
☆、沮喪
我沮喪地想,怎麼會被小老頭如此輕而易舉地從軀殼裡給趕出來了呢,真是奇怪之極,連對方使用了什麼樣的招式都弄不清楚就敗得一塌糊塗。
小婉仍在沉默狀態,我看不到她在哪裡,也許距離很近,觸手可及,也許很遠。
我希望她的腦子仍然保持靈光狀態,不要像我一樣差勁。
又過了一會兒,由於我對時間的流逝似乎沒了概念,所以不知道有多久了,可能是幾分鐘,也可能是幾個鐘頭。
我仍舊按照小婉的要求,努力用精神的力量維持形體的存在,讓自己不要消散,而是保持著一個整體,至少維持著外部形狀。
四周依舊是無邊無際的黑暗,感覺什麼都沒有,時間也許並不存在,誰知道空間有沒有,至於我自己,也許根本就沒有我……
小婉說話我能夠聽到,這個說明有空氣,因為聲音在真空當中是無法傳播的,但是也可能並非如此,沒準我和她此時透過意念而交流,並非語言。
在胡思亂想當中,不經意間我猛然發現,自己的一隻腳齊足踝消失了,原本應當是腳掌的位置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真糟糕,我好像弄成殘疾人士了——不對,應當是殘疾鬼。
我不想這樣,誰能幫我一把。
思維當中一陣驚慌掠過,精神力量有些分散,於是又感覺到另一隻腳也在溶解和消失,雖然感覺不到痛苦,但是那種失去肢體的恐懼和絕望卻讓我再也無法保持平靜。
我再也忍不住,大吼一聲:“小婉,你想出辦法沒有,我的兩隻腳都沒了。”
小婉的女子聲音慢慢悠悠響起:“剛才不小心睡著了,不好意思,我接著想。”
我愕然:“這種時候你居然能夠睡得著!切,你是不是豬變的。”
小婉:“當然不是,豬哪有我這樣美麗性感迷人可愛妖嬈。”
我:“看來我和你可能會陷在這兒,直到慢慢徹底消失,不復存在。”
小婉:“不必擔心,總會剩下點什麼的。”
我:“如果四肢和軀幹都沒了,還會有什麼?”
小婉:“只要自我意識和思想存在,靈性就仍然在,形體沒有了可以再造。”
我:“你告訴我,怎麼讓腳重新長出來。”
小婉:“你存想於原來有腳的位置,仔細構思腳的形狀,多花些時間,慢慢的也許一雙腳就會漸漸成型。”
我:“如果我幻想自己是一頭大恐龍,是不是也可以幻化成為恐龍的模樣?”
小婉:“有這個可能性,所以你最好別這麼做。”
我:“剛才我發現自己的記憶力變得很差,連中學時的班主任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都想不起來了。”
小婉:“這個不算什麼,我連你的模樣都忘記了,只是隱隱覺得你挺誘人,許多次我想勾引你都未能成功,這個比較遺憾。”
我:“趁著還沒徹底變成傻瓜笨蛋,你趕緊努力想,怎麼才能夠讓我們擺脫眼前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