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感覺腦袋上好像多了些什麼……
另一邊
李傕坐在營中,形容苦悶。
他被呂布困在山上許久。
雖然按照賈詡的計劃,這段時日,他與郭汜或進或退,將呂布玩弄於股掌之上。
但他二人牽制呂布的同時,自身又何嘗不是也受制於呂布?
如今破局之法全在張濟樊稠二人身上。
李傕明明知曉賈詡此計可謂是天衣無縫,可不知為何,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心中莫名一陣陣的發慌。
難道是因為軍中糧草不多了的緣故嗎?
李傕想著,那股不安感卻籠罩在他身上,遲遲不散。
“文和啊,估算時日,張濟樊稠二人應當已到了長安城下吧?”
賈詡見李傕坐臥不定,有心寬慰:“主公勿憂,張樊二位將軍引兵數萬,而長安守將不過數千。”
“且又是奇襲之計,想來……”
賈詡本想說,張濟樊稠破長安還是不難的——
長安城中王允等人,壓根沒有守城之能。
但他生性謹慎,話從不說滿,因此改口道:“想來引起動盪,迫使呂布回援還是做得到的。”
李傕聽了這話,非但沒能鬆口氣,反而心跳得更厲害了。
他在營帳中來回度步,良久,才道:“不行,得差人送信給樊稠,讓他與張濟速速發兵,直接攻城!”
種平站在城牆上發呆。
一個時辰前,他將張濟和昨夜俘獲的那些敵軍釋放了回城外。
這舉動要是放在昨夜之前,種平肯定會受到重重阻力,別說是朝中那些人,就連守將們也不會同意。
但現在嘛。
種平一說我自有謀劃,那些想要說點什麼的人馬上就乖乖閉嘴了。
至於將士們。
他們一個個情緒高漲,都期待著自家少府再搞出些新花樣,自己也能掙一份功勞。
沒看見王三那傻小子誤打誤撞燒了敵軍糧草以後,不僅得了銀兩,還直接升為伍長了嗎?
另外昨夜那些被少府大人先後派遣下去計程車卒,也都領到一份賞銀,聽說戰死計程車卒還有撫卹送到家裡。
這要是還不賣命,咱都對不起少府大人的一片心意。
士卒們鬥志昂揚。
種平心中十分愧疚。
他本來想學著小說中的男主那樣,給死去的將士們立一塊英雄碑。
可朝中幾乎全是反對之聲。
就連王允和荀攸都不贊成種平這麼做。
他們認為可以給死去計程車卒多加些撫卹金,這就足夠了。
種輯倒是覺得如果這能激勵士氣,那麼做也無妨。
種平很迷惑。
只是想讓這些戰死的人留下姓名,可以讓家人有一個紀念之所;只是想讓這些犧牲的人獲得該有的讚譽,不被世人遺忘;只是想讓英雄見證這場戰爭得勝利……
這沒有觸犯到任何人的利益,為什麼不同意?
下朝之後,種平一一拜訪了王允和荀攸。
種平以為自己可以說服他們。
事實證明,他錯了。
王允和荀攸給出的,不能立碑的原因是:
那些人是庶民。
大夫公卿,舉孝廉者,方可有碑。
庶民,沒有資格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