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容施禮,認了這教訓。
“給你出氣了不是?”城陽伯夫人低頭,就見阿元正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著自己,不由笑問道。
“您還是不是我母親呀?”把自己跟阿容關一個屋裡,這不是要自己掛掉的節奏?阿元恨不能痛哭流涕。
“所以才向著你。”城陽伯夫人和氣地笑了,偏還問,“阿元覺得心疼駙馬了?”
熊孩子什麼都不想說了,拱在婆婆的懷裡裝死,才一會兒就叫自家駙馬給挖出來,提到一邊兒一同坐了,覺得橫豎都是死,因此破罐子破摔,昂首挺胸斜視美青年,表示自己的膽子特別大!
“今兒收拾收拾,我帶你們往國公府上去。”城陽伯夫人笑了笑,不再打趣這一對兒,這才與阿元溫聲道,“給太夫人,你舅舅舅母請安去。”她口中的國公府,就是英國公府了,因一向來往親密,因此阿元便點了點頭,只是又問道,“該帶些什麼呢?”
“什麼都是你的心意。”城陽伯夫人便溫聲道。
阿元低頭想了想,只命身邊的含袖去給自己張羅,自己便捂著肚子小聲說道,“有點兒餓呀。”真是一臉的饞像,看著就是一隻吃貨。
反正婆婆知道自己的本來面目的,阿元一點兒裝裝的想法都沒有,見城陽伯夫人含笑命人傳飯,這才好奇地問道,“父親呢?”
城陽伯夫人面色微妙了起來,慢慢地說道,“與閔尚書喝酒去了。”
“大清早上就喝酒?!”
“昨兒府裡熱鬧,又賜宴,你懂的。”城陽伯夫人含蓄地說道。
閔尚書是個喜歡燒熱灶且熱情的人,昨天湛家體面大發了,尚書大人羨慕嫉妒恨,因此要跟“湛兄”一同喝酒表達一下“一家人”的歡慶。
想到城陽伯默默帶走的那壺御酒,城陽伯夫人的心情就十分複雜。
上一個叫她有這樣複雜心情的,就是即將前往的英國公府的二老太爺了。
阿元懂了,正撇嘴覺得逗兒尚書臉皮真厚,就見阿慧與蘇蓉兩個弟妹聯袂而來,阿慧還好,只蘇蓉此時真是一臉菜色,眼睛下頭髮青,顯然是喝多了還沒緩過來呢,本是有點兒害怕的熊孩子想到昨天的英雄,竟覺得格外地驕傲了起來,默默地給自己點了一個贊。
後頭阿懷與阿同兩個弟弟進來,默默地坐在了各自媳婦兒的身邊。
這兩個弟弟如今也補入了禁衛,手底下也很有些人手,因此也與從前不同,又添英武之氣。
“昨兒還好吧?”自己的傷疤還沒好,熊孩子就開始壞笑去戳蘇蓉的傷疤了。
蘇蓉有氣無力地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有說,一伸手,身邊的夫君阿同就很有眼力見兒地捧了茶放在她的手中,特別地殷勤。
城陽伯夫人只含笑看著,一點兒都不覺得兒媳婦兒使喚兒子有什麼不對。
阿元瞧著嫉妒死了,心說別人的夫君忠犬老實,自家駙馬卻是個鬼畜,這日子真沒法兒過了,正要開嘲諷模式,卻見一旁默默地伸出了一隻白皙的手來,見到裡頭都是自己愛吃的小核桃瓤兒,抬頭見阿容對著自己笑,阿元一臉得意地抓了小核桃吃了,還餵給婆婆一顆。
“這就又好了?”見阿元如此,城陽伯夫人便含笑問道。
“人家心胸特別開闊來著。”阿元狡辯了一下,見早飯上來,便歡呼地上了桌,張著嘴巴等著阿容投餵。
蘇蓉覰了她一眼,哼哼了一聲道,“來日再戰!”
正喝八寶粥的阿元噗嗤一聲差點兒噴出來,心說再喝一次,本宮還不定是個什麼下場呢,只教訓道,“飲酒誤事,還是不要過度為好!”
蘇蓉看著正義凜然的公主殿下,總是覺得哪裡不對,卻覺得這頗有幾分道理,默默地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