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思念此刻可能正在享受闔家歡樂的……什麼人。
滿腦子都是杜瀾。他已經快被自己煩死了。
“你熱嗎?空調好像還能用,你先開電扇吧——哦等我把蚊香點上。”
一股變了調的檀香氣味幽幽地傳過來。大概那些夏天裡惱人的蚊子都是這樣被燻走的吧。
戚航邊擦著頭髮邊走進屋,身上只穿了一條寬鬆的短褲。望著他一身清爽的樣子,方檸恍惚地以為自己到了什麼大學生的男生宿舍。
“沒想到會有人來,就有點……亂。”戚航把毛巾搭在脖子上,快速地收拾起桌上那些雜七雜八的書和紙張,還險些碰倒了桌腳的杯子。
可這些方檸都不在意。他打車過來找他,目的是再明確不過的。悲傷把心搪得滿滿的,他想找人喝點酒,說說話。他也知道戚航未必是最好的人選,可想起通訊錄裡的那些狐朋狗友已經讓他失望到連去掃一眼他們名字的心情都沒有。
趁著戚航忙碌地整理書桌,方檸才注意到他的腰側有半截紋身露在了褲子外面。
……說不清是貓還是老虎的圖案。仔細一看,好像說是狐狸也說得過去。
見他看入了神,戚航調笑地解開褲帶:“要我脫下來給你看看嗎?”
“哦,不,不用。”方檸匆忙地移開視線,支吾道,“實際上……我不是來——我不是為了——不是想……”
“沒關係的,你想怎麼樣都可以。”戚航拎著酒瓶坐到方檸旁邊,一起吹著電風扇,“畢竟你付錢了嘛。”
是啊,這話不假。
“不過,不做的話,我真的會加倍地收哦。”戚航望望著天花板自言自語,“心理醫生肯定收的比我們多很多吧哈哈哈……”
方檸總算被逗笑了一次:“心理醫生可不會說要脫褲子給我看的。”
“哈哈哈,說的好像你真去看過似的。”戚航大大咧咧地灌了口酒,直到發現方檸表情有些僵才覺得自己好像一不小心言中了什麼,“你不會真去看過吧。我說你有病什麼的是開玩笑的啊。”
方檸搖搖頭:“這也沒什麼,以前的事了。他們覺得我不愛說話,就把我送去看心理醫生;他們覺得我對姑娘不感興趣,就把我送去;我也……我也習慣了。”
戚航皺皺眉:“這都……其實……沒什麼吧。”
“不過他們也有有用的地方。小時候我就有夢遊的毛病,後來就被治好了——也許是自己好的也不一定。”方檸把玩著酒瓶,他發現自己已經有點暈了,“最近這個毛病又出現了。”
“……呃你是知道的吧我不是幹這個的。”戚航忍不住打斷道。
“誰要你治了。”方檸不屑道,把酒瓶放在桌上,側身躺在了戚航硬邦邦的木板床上,“你還記得你上次問我杜瀾和我什麼關係嗎。”
“記得。”
“嗯。他,是我哥哥。”方檸頓了頓,才小聲地說了下去,“也是我喜歡的人。”
什麼?!戚航感覺自己全身的八卦細胞都重生了——天哪自己突然是知道了什麼不得了事情啊。
難怪那天對於夏千芒的反應那麼奇怪,原來竟然是……情敵。
“那天他說,半夜我夢遊給他打了電話,罵了夏千芒,我當時還不相信;昨天半夜我又給他打電話,可他沒有接,結果今天早上我起來一看,我給他發了幾百條資訊。全都是……”
方檸沒有說下去,而是換了個姿勢躺著,顯然這個硬木板讓他太不舒服了。
而戚航也顯然找錯了重點:“你……居然這麼能寫?你是作家嗎?”
方檸的反應告訴他,他又猜中了。
“我只寫過劇本。嚴格來說,不能算。”
“劇本?是不是電影劇本?會有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