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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下了雨,古老的業城,還沉浸在濃稠的白霧之中。東方剛剛露出一絲魚肚白,便有一列軍馬踏著暮靄,開進了城南的太子府。
人們醒來的時候,只見城南的街道已經全部封鎖,商販小吏,全部改道。
人們交頭接耳著嘆道:“難不成又要打仗了?”
“我看像。”
“不可能,聽說平南王在南境大捷,現下四海皆安寧,就是打,也斷不會牽扯到業城來。”
“嗯,兄臺此言甚是有理。”
“那這般興師動眾,所謂何事?”
“休問,貴人的事兒,咱們庶民還是少打聽的好。對了,我聽隔壁阿三說,他昨兒打更的時候,看到這隊伍裡有輛馬車,車上,似乎載著一個女子。”
“噫,不知是何樣的女子,竟如此勞師動眾。”
……
太子府。
慕容啟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女子。她眉目安詳,長長的睫毛向上捲曲著,如果不是身形過度瘦削,面色蒼白,她看起來真像是睡著了。她也確實是睡著了,只不過睡的久了些,從受傷至今,她已經昏迷了四天,這是第五個早晨。
她氣息微弱,如果不是貼到近前,根本感覺不到她還在呼吸。
“她沒事吧。”一旁的一個男子問道。
“沒事,已經服過解藥了。興虧留了一手,當初本想將解藥丟棄,沒料到她居然替老六那小兒捱了一箭。還好,還好,幸虧沒有丟棄,否則,她命休矣。”
“皇兄,這女子對老六如此情深,你救她何用,醒了,不還是一樣要走?如果只是耽其美色,為弟願為你尋遍天下,蒐羅一樣絕色的女子送於近前。她這人,如果不願,貌似不太好辦……”
慕容啟站了起來,打斷了他的談話,喚過隨從:“雲鶴仙人到哪了?”
“回殿下,已經命人去請了,他今晨去了京郊為一難產婦人接生,說過一會兒才能過來。”
慕容啟嘴角上揚,不急不燥:“還真是懸壺濟世,挽救眾生啊,連線生這樣的活兒,也要沾手,罷了,暫且等他一等。”
臨近晌午,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邁著沉穩的步伐,來到了太子府。
號過脈,驗過傷。老人撫須沉吟了片刻,大筆一揮,刷刷刷寫下了一張藥方。然後站起身來,狐疑的嘆道:“殿下,恕老夫直言,此女是不是已經服過解藥?”
慕容啟嘴角微翹,笑道:“仙人果然好修為,她確實服過解藥,但怎奈傷口頗深,毒已攻心,所以,還請仙人賜教!”
“嗯。”老人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正在收拾診具的小童:“離兒,為師一會兒還要去他處診治,你暫且留下,為這位姑娘施針排毒。”說著,他頓了頓,道:“排毒即可,不可妄為,你上次致人瘋癲之類的旁門左道,不可再習!”
喚作離兒的小童吐了吐舌頭,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道:“徒兒謹尊師命。那個,上次,徒兒後來不是又將那婦人解救回來了嘛,此事,師父就不要再提了,徒兒羞臊。”
雲鶴仙人低哼一聲,嘟囔了一句:“懸壺濟世,人命不可兒戲,罷了,以後不要再犯便是。”說罷,他提著診箱,邁開長腿,趕往了下一處。
雲鶴仙人走後,離兒便從腰間抽出了一個布袋,一字展開,上面,插著一排整齊的銀針。
他回了頭,望向慕容啟,齜著一口白牙,笑道:“殿下,男女授受不親,我雖年少,可也是一丈夫,請找來丫鬟,為此女寬衣。”
慕容啟蹙了眉,想了想,朝左右喝道:“退下!”
頃刻間,房內就只剩下了他們二人。他移步上前,嘴角含笑的看著離兒,低聲說道:“小郎君定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