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死人了呵!繞著臥房走了三五趟後,她下了平生最大的決定。
厚著臉皮去求那位伯爵酷大人。
甬道左側的最裡間?
袁子青站在這比一個半的她還要高的房門口,猶疑再三,仍是不敢伸手去敲門。
她不想聽從雪蘭的餿主意,用美色去惑誘他,只想坦白的告訴那位伯爵,誠摯的懇求他助她一臂之力。
可,怎麼開口呢!素昧平生,人家幹麼非得膛這淌渾水,惹這個麻煩!
當脆弱的意志被打敗時,腦海中不自覺的出現宋思齊慘兮兮的畫面。老天!她怎麼可以為了一點點自尊和羞愧,置心愛的人於不顧?
鼓足勇氣,她輕輕地敲著門,一次,兩大,沒聽到裡面有任何聲響。再試試看,這次多敲幾下,還是完全沒有回應。或許是敲得太小聲了,用力一點——咿呀一聲,門板原來只是虛掩,被她使勁一敲竟敞了開來。
這下怎麼辦?進去還是不進去?“詹肯斯伯爵,詹肯斯伯爵?”咦!不在耶,明早再來好了,那要不要幫人家把門給闔上?
她又沒幹什麼壞事,可感覺怎麼好像做小偷一樣,真是莫名其妙。
是她把人家的門敲開的,替人家關上也是應該的。沒什麼啦,只要跨一步,拉到門把,然後……
“有事嗎?”
嗄!心臟差點跳出來。這人怎麼無聲無息的躲在人家背後嘛。“我、我只是……”
“你來找我的?”他倒不是太介意她看來非常可疑的行徑,可能是看在她是雪蘭同學的份上,不便太計較。
“是,我有一件事情,想、想請你幫忙。”果然不是拜託人習慣,短短一句話說得七零八落、支支吾吾。
“幫你找你的未婚夫?”他示意她先進房裡再談。
“不,我想,在這裡說就可以了。”雪蘭提過,他素有收集美女的癖好,可見其性好漁色已經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萬萬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
“你在擔心什麼?”他銜著微帶嘲弄的笑意,闊步走進臥房。
袁子青不得已只好硬著頭皮跟進去。
哇!她一輩子沒有見過這麼大的房間。這房裡有多得嚇人的藏書,衣櫥、壁爐和維多利亞式的整組沙發,以及高大的酒櫃,還有空曠到足以養上萬只蚊子的空間。
袁子青鄉巴佬似的東張西望,樣樣好奇,渾然沒注意到牆邊面窗一張美人靠上頭,半躺著一個精雕玉琢的東洋美女。
“她是……”東洋美女見袁子青突然闖進來,顯然很不開心,小嘴嘟得半天高。
“雪蘭的臺灣同鄉。”伯爵用流利的日語回答她,並在她額際親吻了下。“她的未婚夫是尼日小劇場的臨時演員,無故失蹤了。”
“你查出他的下落了?”袁子青驚訝的問。
“你聽得懂日語?”他嘉許地多瞟了她一眼。
他殊不知袁子青除了精通英語之外,日、德、西、俄語也有相當程度的涉獵。
“別管這個。”她會什麼有啥重要,宋思齊的下落才是重點。“你說,思齊他在什麼地方當臨時演員?”
“尼日劇場。”日本女子代伯爵回答,“一家專門演出成人話劇的團體。”
“哦。”袁子青腦袋瓜子一下轉不過來,“那劇場很大很有名嗎?思齊說是劇場的星探到臺灣挖掘他的,他怎麼可能還只是個臨時演員。”
“這你得問他本人才會知道。”伯爵給了她一組電話號碼和一個地址。“去問問劇場的老闆,也許她能給你一點線索。”
“謝謝。”袁子青恍惚地走出房門,背後突然傳來那東洋女子一迭連聲淫浪的笑,令她不自在的加快腳步,奔回自己的寢房。
“為什麼要幫她?”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