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大漢立刻跳下水去救人,被打的溫道生皺了皺眉頭,卻是十分堅定對凌塵道:“小兄弟為我得罪他,要是他日後為難與你,道生就算兩肋插刀也必將保住小兄弟。”
一番話說得十分真誠,聽的一旁人不禁動容,凌塵看著正在被撈上來的人,轉頭對溫道生淡淡道:“少自作多情了,我不過是不想讓他的髒手碰到我而已。”
扶辰尷尬的看著溫道生,“她就是這個樣子,你別放在心上。”說著拿出一瓶金瘡藥遞給他問道:“在船上這短時間,你就先跟我們在一起吧。”他最討厭恃強凌弱的人了,況且對溫道生的印象不錯。
溫道生道謝後接過藥瓶,船家看見事態平靜了,這才跑出來,將一間內閣讓給他們幾個。
內閣能比外面好一些,也只是一些而已,好在是獨立的空間,不用和別人擠在一起。
上完藥後,扶辰這才問道:“你這是要去哪裡?”
溫道生對扶辰的印象最好,揉著臉上的傷口道:“我原本是要參加明年的春闈的,只因路上遇上劫匪,一家人只有我逃了出來,在辛洲賺了點錢,湊足了盤纏想要上京去,卻沒想到剛一上船就遇到這樣的事情。”
扶辰有些感嘆,也不再問他家事,知道他是秀才,便問了些學問上的事情,沒想到兩人竟是越談越投機,頓時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溫道生感嘆扶辰年紀小小學識驚人,而扶辰也感嘆溫道生才情深厚,關鍵是並不被學問束縛,在經歷了不少事情之後有著自己看法見解,並非在死讀書。
韓微也只是在一旁聽著時不時插一句,凌塵則是摟著罪歌睡覺去了。
“道生隻身一人上京也太危險了,我們四人也要上京,不如你與我們同行。”扶辰越發覺得溫道生是個人才,有意要幫他。
韓微皺了皺眉頭,他雖對溫道生也有好感,但他們現在並非出遊,而是在逃命,凌塵則是很不給面子直接道:“他不能跟我們走。”
溫道生神色一黯,扶辰反問,“為什麼?”
凌塵換了個姿勢,懶懶的睜開眼,“累贅。”
溫道生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他年少得志,十四歲就考上秀才,被一個四五歲的孩子說累贅怎麼能不生氣,但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拱手道:“道生自知比不上公子,公子能出手相救已經讓道生十分感激了,下船之後的路,我自己能走。”
扶辰悶悶的坐在一旁,他知道凌塵說的對,若是帶上溫道生,萬一遇到南國的人,他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跟別提一個不會武功的讀書人了,剛才確實是他思慮不周。
五人一下子又陷入了沉默。
船行了一天一夜,終於抵達了安陽城的碼頭,安陽城在梁州境內,接近京城,又通著水陸,是宣國有名的貿易商城,十分繁華。
雖然是寒冬季節,但碼頭上人來人往,吆喝聲,叫賣聲和拉船的號子聲,將這個冬天吵的暖和起來。
凌塵走上碼頭,伸了伸懶腰,舒服的眯起眼,看著頭頂的太陽,“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
扶辰臉上也帶著笑意,“這兩天坐船真是坐夠了。”
韓微臉上依舊看不出什麼,這一路他臉上的情緒越來越少了,基本上朝著面癱進化了,溫道生臉上的傷好了大半,露出裡面清秀的面孔,拱手對四人道:“一路上多謝幾位招撫了,我們就此別過吧。”
扶辰點點頭,和韓微一起拱手道別,凌塵早就拉著罪歌留連在一旁叫賣的小販攤上了,扶辰尷尬的笑道:“他就是這個性子,我們幾個卻是身有難處,之前是我思慮不周貿然邀你同行,跟著我們或許並不安全。”
說著拿出一封信,遞給他,“若是到了京城有什麼難處,或者是那鴻臚寺卿之子還糾纏於你,你便拿著這封信去逸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