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沙鎮回來後,任思齊召集眾手下議事,把決定成立鄉兵的事情說了。
在“飛魚號”中,任思齊有著絕對的威望,像晉玉飛、安東尼、任興凡等人自然是唯任思齊之令是從。奧列爾門羅等荷蘭人屬於客卿,和任思齊屬於僱傭關係,只等著五年協議期滿,就拿著報酬回荷蘭,對任思齊的決議自然不發表看法。唯一會提出反對意見的是司馬南和曹長江二人,曹長江是呂宋回來之人的首領,可他人比較本分老實,平日裡只知道悶頭做事,此時對任思齊的決議也一言不發。司馬南經驗非常豐富,可因為他的從“福春號”叛出的經歷,平日謹言慎行,生怕引起任思齊的猜忌,所以也一聲不吭。
新入夥的宋立本拿著紙筆坐在一邊,他作為文書,負責記錄一些重要的事情,眼睛咕嚕嚕的轉著,宋立本仔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表情。
看著默默無語的眾人,任思齊也是無語,自己手下雖多,可並無多少可用的人才啊,對於自己的提出招募鄉兵的提議,竟然沒有人發表看法!
“舶主,你要嫌‘飛魚號’人少只管招募船員好了,幹嘛要成立什麼鄉兵,把他們養在岱山島上有啥用?咱們又不是岱山人,幹嘛平白花費銀子做這樣的事?”沉默了一陣後,還是司馬南率先發言。
“是啊舶主,咱們辛苦賺的銀子,幹嘛平白便宜他人?”隨著司馬南的話,其他人陸續出聲。
在大夥看來,“飛魚號”賺的銀子自然屬於大夥,而養著上百人的鄉兵,糧餉兵器下來一年至少得花費幾千兩銀子,這讓大家覺得心疼。
宋立本眼珠骨碌碌的轉著,他知道表現的機會來了。
“諸位,聽我一言!”宋立本站了起來,使得在場眾人的眼光一下子放在了他的身上。
身穿繡著祥雲的道袍,頭戴道冠,宋立本一捋長鬚竟然給眾人道骨仙風之感。
“諸位,雖然在下新入夥,按理說這裡我沒有發言的資格,可是聽了諸位的話,我有些忍耐不住,對各位的話,我可以用四個字來評價‘鼠目寸光’!”
宋立本的話令得眾人大怒,紛紛把憤怒的目光投向他。
“你倒是說說,我們怎麼鼠目寸光了,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等斷然不能放過你。”司馬南陰惻惻的道。
“我可有說錯嗎?”宋立本傲然道“你們只顧得眼前尺寸之利,完全沒有遠慮。銀子是什麼?只不過是死物而已,若是沒有足夠的勢力,任你再多的銀子,也只是為他人所賺。就像前段時間長沙浦,就像昨日之岱山海盜,他們的銀子到了哪裡?還不是進入了諸位的口袋。可是你們就敢保證沒有人覬覦你們的財物嗎?若是有更強大的勢力對付你們,你們如何能保住自己的銀子?”
宋立本的話如同一盆涼水一樣潑在眾人心頭,令得各人無言反駁。
“不是有朝廷法度嗎,誰敢胡亂搶劫。。。”一個船員喃喃自語,可他也知道自己的話是如此的無力,因為事實就擺在眼前。
“好了,就這樣決定吧。”任思齊讚許的向宋立本看了一眼,道:“我決定招募一百鄉兵,就駐紮在岱山高亭,由晉玉飛為統領,門羅為教官負責訓練,任興凡為軍法官負責法紀後勤事宜。”
“營地不要設在崇福廟了,那裡離港口有些遠,就設在高亭吧,等鄉兵招募齊後,你們三個帶著他們一邊訓練,一邊建設營地。訓練就按照條例來。”任思齊斷然下著命令,距離季風越來越近了,他必須儘快安排好岱山之事,然後把精力放到即將到來的去日本貿易上。
第一百二十五章 新的任命
“十八哥怎麼剛才一聲不吭?”眾人散去之後,任思齊對一直沉默的茅十八道。
“這是你們內部之事,我一個外人怎好插言?”茅十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