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伸舌頭,縮縮肩膀。三個人誰也沒再說話。
坐到車上,林雪開車,許橈陽將可兒摔到後座上,他也跟著坐了進去。可兒偎在那兒,又想起他的傷口了。她不確定地閃著睫毛,低聲而怯怯地問:“你的傷沒問題麼?”許橈陽甩眼瞪向她,呼呼喘著氣,“你關心麼?你如果關心就不會不告而別了,你如果關心怎麼會和我撒謊?我告訴你了,我不舒服,你呢?”他再去咬牙。“一點沒走心是吧!一點顧忌也沒有對麼?”
“二哥。”林雪在前邊樂悠悠地開車,又快活的管不住自己那張嘴了。“你說我是不是你的福星?你這麼關鍵的兩個時候如果不是我,你都麻煩大了。所以,別以後給我買點什麼,好像我欠你多大人情似的,你這筆賬給我好好記著。”
許橈陽從鼻腔裡哼了一聲,沒應她的話。林雪也不理他,重新快活地和可兒說:“可兒,你真的把我二哥急壞了,他一聽你到四海去過,就躺不住了。許橈陽就是許橈陽,警惕性永遠比一般人高,我們要是再晚兩分鐘,你是不是就沒影了?那你非把我二哥急死不可。”
可兒聽得柔腸百結,真的,他如果再晚兩分鐘,她就再也看不到他了。想著,她再也控制不住,身子傾斜過去,她就軟軟地偎到他的身上,用手攬住他的脖子,嚶嚶泣聲地哭。
許橈陽硬邦邦地挺著,不配合,不妥協,任她把身子靠過來。他心裡萬千情愫,有多捨不得地想要抱住她,尤其譚東成的那番話聽得他熱血沸騰,全身四經八脈都亢奮不已。她是他的,她一直都是他的。但同時,他又很是生氣,說不出的生氣。想到他再晚來兩分鐘,說不準,她就會像一隻氫氣球一樣沒了蹤影,他就一肚子窩火,一背的冷汗,到時候,他去哪找她?中國這麼大,想找個人談何容易?
“許橈陽,”可兒攬住他的脖子,委委屈屈地哭。“我不是成心想走的。我,我,”她說不下去了。只會用眼淚去蹭他的臉。她怎麼沒有顧忌?她怎麼會捨得?許橈陽臉色寒著向著車前座的林雪送出了一句。“回倚綠山莊。”林雪應了一聲,轉動方向盤,併入左邊車道。
“幹嘛回倚綠山莊?”可兒揚眼淚汪汪地看著他的下巴。許橈陽臉繃著,靠到座位後背上,一聲不吭,沒搭理她。他只用手死死攥著她的,卻一眼沒看她。
閉上眼,他心裡過濾著萬千念頭。他沒想到父親這麼快就找到了藍衛晨的頭上,他更想不到的是他竟然用這件事來威脅可兒。正如可兒說的,一旦父親知道自己已經清楚他在後面做的文章,一定以為是可兒在挑撥離間,這隻會讓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加惡劣。但是,如果不說,自己這口氣又出不過去。
車子停到倚綠山莊門口。三個人相繼下了車。開房門下臺階的雅姨拎著湯壺,看見三個人的陣仗,怔了一下,隨後把目光定到許橈陽身上了。“你怎麼出來了?我還正要去醫院呢!”掃眼看見可兒憋著嘴,臉上淚痕點點的模樣,心裡又七上八下了。她膽戰心驚地分別看了看兩個人,有點口舌不靈活了。“千萬不要告訴我,你們之間又發生了問題。”
林雪在旁邊嘻嘻笑。“沒事,雅姨,虛驚一場,馬上就雨過天晴了。”她把箱子拎上臺階。雅姨回身幫著她開門,心思還不安地系在後面兩個人身上。那兩個人,許橈陽陰晴不定的臉,可兒垂著睫毛,咬著嘴唇,一步一跟著。儘管那兩人的手還攥著,但是,那表情都是奇怪的。她真的被這兩個人三番五次的折騰給嚇怕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呢?”進了客廳,她仍然不放心地問可兒。可兒悄眼去看了看許橈陽,他的臉色一直繃著。“不知道,”她睫毛垂了兩垂,低聲說:“你問他吧!”
“你問我?”許橈陽口氣不遜了,揚高了聲音。“是誰想偷著跑掉的?是誰一聲不吭的?怎麼,是我虐待你了麼?”可兒低頭咬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