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瞄了一眼,給他遞了個眼色。廚房裡,小保姆在準備晚飯。“怕什麼?”邵百川吼了一嗓子。“還怕麼?你們還知道什麼是避諱麼?再過兩個月,你想藏都藏不住。再過兩個月,會滿院子的人都來向我道喜了。”邵百川越講越怒,越講火越大。他氣的在原地打轉轉。“我都不知道,我到底生了一個什麼女兒?怎麼可以這麼不講尊嚴?”
“爸。”佳佳開了口。她轉頭去看邵百川,一皺眉頭。“你天天就是這兩句話,一回來就是這兩句,說了這麼多天了,有意思麼?”邵百川暴躁地在地上開始繞圈子,“我也覺得沒意思,我不僅覺得沒意思,我還覺得丟人呢。”他目光怒火沖天地轉移給秦蓉。“你,我讓你勸她,你怎麼勸的?現在都三個月了,再晚你想拿都不容易了。”
他圈子繞的越來越快了。“今天許經天給我打了電話,話裡話外的意思,其他的可以等,但是,孩子不能等。華泰是許橈陽一手創立的,沒有用過他一毛錢,也就是,許橈陽不受制於他。如果他誰的帳不買,他就一點轍都沒有,現在,不是小時候,可以打可以罵,現在的許橈陽,打不得,罵不得。他們也拿他無計可施。從春節到現在,許橈陽就沒回過一次家,以往,他還能顧忌點,現在,他眼裡沒別人了。所以,你想子憑母貴根本不可能。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爸,”佳佳臉色難看了。“你這是什麼話?我什麼時候想子憑母貴了?我根本就沒想過要嫁給許橈陽,他想娶我,我還得願意呢!”邵百川迷糊了一下,站住了,“那你什麼意思?你不是想嫁給他,那你什麼意思?”
佳佳把目光轉回電視上了。“我什麼目的沒有,我自己想要。”邵百川在原地呆立了兩秒鐘,即刻回過了神,氣的眉毛都飛起來了。他手指發抖地戳著佳佳,“你是瘋了,你真的是瘋了。你,你,”他氣的說不出話來,又開始在地上轉圈子。“你一個女孩子,怎麼一點不知道避諱?這是生孩子,不是身上長個瘤子這麼簡單。真有一天,被人知道了,你還能見人麼?”
佳佳伸手又去拿糯米糕,放進嘴裡,有滋有味地嚼著,嘴裡從善如流地說:“國外好多女孩都當未婚媽媽呢!這是我們的人權。”
“這是在中國,這不是在國外。”邵百川暴跳如雷地吼了一嗓子。“我花了那麼多錢,送你到國外去,你別的沒給我學回來,學的都是這些麼?不行。”他氣的像只沒頭的蒼蠅,找不著方向地轉著。“你已經說不通了,已經鬼迷心竅了。明天,明天。”他用手指去戳秦蓉。“你,你趕快收拾東西,明天天一亮,我們就走,我就是壓也要壓她到手術檯上。”
佳佳抬起頭,盯著邵百川,“爸,你沒權干涉我,我已經成年了。如果是在美國,我可以告你的。”“那你告吧!”邵百川聲色俱厲地。“你就是把我告了,我也要把你壓到手術檯。把孩子拿下來,你們都不要回來了,”他瞪向秦蓉,怒吼著,“留在美國,看著她,一步不離地看著她,直到她找人嫁了,否則,你別回來。慈母多敗兒,慈母多敗兒。”他再吼,“都是你慣的。如果不是因為你一味縱容她,她怎麼會到今天這個地步?”秦蓉理虧地看了看佳佳,也沒敢多反駁邵百川,真的誠惶誠恐地上了樓。
“爸,”佳佳臉色發白了。她研究地盯著邵百川看,“你來真的?”“廢話。”邵百川吼了一嗓子。“我跟你開玩笑麼?”佳佳坐直了腰,嚥了咽口水,她的臉色有些害怕了。“爸,你不能這麼做,你無權強迫我。”
邵百川一瞪眼。“我怎麼沒權利?如果你不想去國外,那就在北京做,你不嫌丟人,我也不怕。做完了,你們再走,離開中國,從此以後,不要再和許橈陽糾纏不清了。”他轉身往樓上走,走到半路又怒不可遏地衝她吼了一嗓子,“如果你不聽我的,我明天就登報,我要和你脫離父女關係,你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