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寒氣襲人眼,小小的人面目發光地站在那兒,長長的睫毛裡結著一層亮晶晶的雪花,在睫毛的縫隙裡撲騰。小臉比剛剛的更紅,小嘴唇抿著一灣笑,淺淺地在唇角流動。眼波里有抹描繪不出來的神情,有份嫵媚,有份心折,有份欣賞,有份幸福。
他看的心旌搖曳,走近那人,攬住她的肩膀,四下看看,放低了音量說:“千萬別這麼看我,你這麼一看,我下面都有反應了。這冰天雪地的,我上哪找地方去?”可兒用手捶他。他一樂,將她肩膀一提,順勢將她拋到背後。“我揹你吧!”他說:“這樣,你的心離我最近。”
可兒再不說話了,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她伏在他的後背,緊緊摟著他的脖子,貼住他的臉。她想親他,想抱他,想痛痛快快地偎在他的懷裡揉著他,想和他做/愛。可是,她現在什麼都做不了。人與人之間就是有這樣一種距離,即使隔著兩層衣服,都覺得無限遙遠,都覺得忍受不住。
“許橈陽。”她貼著他的背,聽著他胸腔裡每走一步的震動,那是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走了一會兒,她柔聲細語地說:“除了我外公,外婆,和我媽,沒人這麼背過我,我覺得很舒服。”“是麼?”許橈陽說:“我還以為藍衛晨背過呢!”“他怎麼會背過我?”可兒撅起嘴。“你什麼意思?”
許橈陽笑了笑,趕緊解釋,“我沒別的意思,你小時候,他總背過你吧!”可兒想了想,老實回答,“也沒有。他不是那種細心的人。我有一次腳扭了,他用手扶著我,都不肯揹我。”
“所以,他傻,硬邦邦的像塊石頭,用來暖胃都不夠溫度,回頭,被人追走了,他還一腦子鬱悶,活該吧他。”許橈陽託了託她的屁股,快活地沒忘拍兩下。“以後不要讓任何人背了,記住啊,我有專屬權。”“哪會讓人背呢!笨吧你。”她嗔了一句。
兩人又走了一段。她又輕聲說:“許橈陽,我要是個作家該多好啊!那我就能寫出我心裡所想的,我真希望我的幸福能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附在他的耳邊,悠悠嘆氣了,“我多想讓所有的人知道,我愛你有多深有多難過。我多想讓全世界的人知道,寧可兒在任何人的面前都可以瀟灑的要命,只是在許橈陽面前,一點骨氣都沒有。其實,”她繼續說,說的更溫柔,柔的像一汪水了。“其實,你每晚翻來覆去睡不著,我都聽著呢。我也睡不著,我每個晚上都想你,可是,我在我媽身邊,我得忍著。”
許橈陽聽的心花怒放,聽的熱血沸騰,有份動容的情緒收不住了。她不知道,他心裡早滿了,滿的快要溢位來了。他也想找個人說說。可是,他也不知道和誰說?不知道怎麼說?有一種幸福,說不明白,說不清楚,也不敢輕易地說,生怕說出來,因為描寫不明,言不盡意,反而給說淺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91 章
逢年過節,邵家都是說不出的熱鬧。從各個角落裡冒出來的人像趕廟會似的。邵百川平時是個嚴肅的人,除了工作,在家裡接待外來人的時候不多。到了節日,他這會再繃著的臉也得放鬆了。於是,找不著機會獻殷勤的這會都往家裡擠,沾親帶故,勉強扯的上關係的這會兒都提著東西上門了。
臨到晚上,人才相繼散去,留下邵佳佳小阿姨一家人吃飯。小阿姨是秦蓉的親妹妹,同在北京城,兩家男人平時工作忙,只能在春節的時候,騰開時間一起吃頓飯。晚飯後,小保姆在廚房裡收拾,其他人就都在客廳裡閒敘家常。大人們在聊天,小阿姨六歲的兒子東東就不受人注意地從這屋竄到那屋。臨到離開的時間,不見東東的人,小阿姨叫了兩遍人只見其聲不見其人,便找上樓去。
邵佳佳坐在沙發上,少見地沉靜,心不在焉地聽著身邊父親和小姨夫的話題。這一整天,她都提不起精神,不止精神,秦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