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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車子越往前開,他的問題越成堆的湧出來:“她是不是真的同時喜歡他們兩個?她是不是真的搞不清到底喜歡誰多些?她那次是不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她應該恨他的不是麼?她怎麼就應該放過他,對他心生憐憫呢?”

這些問題跳出來,許橈陽就更氣憤了,甚至為自己剛剛那一瞬間的心軟而心生懊惱了。不可以原諒,絕對不可以原諒。但是,忽一會兒,他那些憤怒又搖搖欲墜起來。她難道不值得寬恕麼?她到底是愛他的。即使她對譚東城有好感,她畢竟是愛著他的。他不是個傻瓜。

不,她是應該被懲罰的。不,她是應該被原諒的。兩種思想開始打架,像兩個劍拔弩張的怪獸在他身體裡進行著生死角逐。

逐漸地,他那憤怒的浪潮中被硬生生塞進了她的聲音。

“我愛你,許橈陽。我從來沒有愛過別人。”

“許橈陽就是我心目中最亮的一盞燈。”

“我的心已經被許橈陽佔據的滿滿的了,哪還有地方容納別人。”

“你怎麼樣才可以原諒我?”

雨刷上下掃著車前窗,眼前的景物時而清晰,時而模糊。許橈陽的思想越來越混亂,越來越迷茫。她值得寬恕麼?他的手抓方向盤抓的緊了。不,她是應該被懲罰的,不,她是應該被原諒的。她愛他,他不是個傻瓜。然後,她的那些聲音就越來越響地敲著他的耳鼓,敲得他的整個頭都痛了,整個心臟都抽搐了。他像一個迷了路的孩子找不到了方向,最後頹然將車停了下來。

仰靠在座位上,他心亂如麻地點著了一支菸。盯著菸頭前端的火光,他發著呆。腦子裡的問號一點點被削弱,耳邊的聲音越來越響亮。在這樣的痛楚中,剛剛的那一幕被他過了一遍。她那灰濛濛的眼珠就在他眼前晃動,她那咬著嘴唇硬不讓眼淚掉下來的模樣清晰無比。

秋夜的寒涼窩在車裡,讓他莫名地打了一個寒戰。有份涼意從骨縫裡竄出來,讓他微微有些清醒了。他直望著前方,望著那雨霧中時而清晰時而渾濁的燈光。“許橈陽就是一個傳奇,許橈陽就是我心中的那盞燈。”

他的心口又一痛。拿著煙的手微微抽動了。將菸蒂丟擲車外,他用手痛楚萬狀地拄著額頭,不斷地輾轉,不斷地輾轉,然後,放下手的那個瞬間,他用拳頭狠狠地敲了一下方向盤。完全說不明白自己情緒的,他在前方可以掉頭的地方把車子掉向迴路開過去。

車子停在門前,許橈陽用遙控的鑰匙開啟大門。將車開進車庫,他下意識地抬頭把目光投向二樓。二樓依然亮著燈,黃色的燈光鋪了一窗子。他心裡微微有些酸楚,有些歉疚,有些溫暖。她是愛他的。他在這一瞬間,模糊了原有的那些怨懟,想見她的想法反常奇怪地強烈了起來。

客廳的燈已經熄了。想必雅姨已經睡了。那一幕應該驚動了她。暴風雨過後,所有的人都需要休息。他輕手輕腳地換下鞋,上了樓。透過走廊,停在臥室門前,他吸了口氣,整理了一下情緒去開門。

門手巋然不動,竟然從裡面反鎖了。他怔了一下,沒做多想,又扭了一下門手,同時輕輕釦了下門。門依然沒有動,裡面闃無聲息,既沒有起床的聲音,也沒有鞋子摩擦地板的聲音。她睡著了麼?他犯了嘀咕,以他對她的瞭解,在這樣的情緒下,她沒理由睡得這麼快?他又敲了敲門,側耳聽了一下,裡面仍然沒有一點聲音。

他忽然間心裡咯噔了一下,脊背莫名地發涼了。一種不祥的感覺就對他當頭罩了過來。他加大了叩門的力道,同時用力扭著門手。但是,房間裡面仍然平靜的沒有一點反應。他沒做多想,身子向後退了一步,抬起腳將門踹開。

房間裡,床上沒人,被子散亂地團在那兒,衛生間的燈倒是亮著。他轉身撲向衛生間的門。門手依然從裡面反鎖著,他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