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也會跟著她。”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窗邊,“我敢肯定,邵佳佳現在的精神肯定出了問題。我最怕的就是她這一點。我們不怕正常人,怕的就是這種不正常人。正常的人會按規矩出牌,不正常的人,你根本不知道,她下一秒鐘會幹什麼。”
黑衣男子皺了皺眉,“陽哥,你怎麼知道,邵佳佳精神出了問題?”
許橈陽面色沉靜地點著了一支菸,“不難判斷。”他轉回了桌子,將電腦螢幕轉給了黑衣男子。“你有沒有發現這個黃亮,一個精神科的醫生,兩次以按摩師的身份進出她們的住所,給秦蓉做理療,但是,整整兩個小時,他給秦蓉做按摩只做了不到二十分鐘,卻用了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和邵佳佳話家常。而且,他問出的問題似乎很奇怪。”“那是什麼意思?”黑衣男子一臉不解地。
許橈陽伸手切換了一些畫面出來,“你看看她在幹什麼?”
電腦螢幕上,是邵佳佳的臥室畫面,一個如真人尺寸的充氣娃娃和她並排躺著。那充氣娃娃的長相同許橈陽一般無二。儼然就是他本人。她側過身,看著那充氣娃娃,看了有一會兒,突然神情詭異,笑嘻嘻地罵了一句:“許橈陽,你這個王八蛋。”俯身過去,她開始寬衣解帶,跟著對那充氣娃娃就親吻個不停,再接下的動作已經不堪。
許橈陽按了暫停鍵,“你說她的狀態,行為舉止,像是個正常人麼?”
黑衣男子眼睛盯著那螢幕。“這段我看過,難道不是喜歡你過了頭麼?”許橈陽笑了一下,“我希望如此。最好不要,她的精神出現了問題,否則,她自己下一秒鐘做什麼,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他挺起了身,再度轉回窗子,望向天空。有幾片灰色的雲緩慢地向這邊遊了過來。他沉吟了片刻說:“告訴嚴濤,按照我提供的資料準時發給邵佳佳。她喜歡知道我的行蹤,我就滿足她。免得她在美國的生活太無聊。”
黑衣男子遲疑了一下,看著他的後背提起了建議:“陽哥,與其這樣提心吊膽,你不如干脆把嫂子藏起來。”“這個方法我想過。”許橈陽吸了口煙,菸圈出來,撲到窗玻璃上。他望著窗外的那些瓊樓玉宇,蹙起了眉,“我能和她一起藏麼?現在,我這邊根本抽不開身,真把她送走了,人不在眼前,我什麼也別想做下去。何況,你不能讓她藏一輩子,她不可能和所有人斷聯絡,高科技時代,想要過隱身的生活,談何容易?而且,還是那句話,我也不想讓她有心裡負擔,每天提心吊膽的活著,時間長了,別再把她的精神狀況憋出問題。”
黑衣男子領命出去了。許橈陽仍然站在視窗的地方,一動未動。他心裡有片隱憂,卻誰都不能告訴。他在這一刻,無法預料到未來會發生什麼,可是,他卻那麼清楚地預感到他未來的生活應該平靜不了了。
這是位於美國波士頓郊區諾福克縣的一個小鎮,一棟建築古老的獨立別墅就是邵佳佳和秦蓉在美國的住所。
中午的時候,陽光照在那門口的臺階上,秦蓉坐在那臺階上百無聊賴地剝花生。幾個月的美國生活,把她的精神頭都帶走了。沒樂趣,沒朋友,沒親戚,舉目無親的日子裡,就守著這棟房子,不知道那些異鄉人怎麼在美國生活的。
屋子裡,邵佳佳在那高亢地唱國歌,她已經唱了一個上午了,仍然在那不知疲倦地唱著。一位頭髮花白的華人老太太領著一個大腹便便的華人女子搖搖過來,上了臺階。她精神為之一振,趕緊站起了身,熱情地將她們迎進客廳。
這是離她們不遠的一箇中國鄰居。女兒要生產,老太太過來照顧女兒。兩人是在這附近遛彎的時候結識的。老太太家是湖北的,好歹是中國人。在異國他鄉的鬱悶總算是有了緩解。
客廳裡,邵佳佳的歌聲依然嘹亮。秦蓉有些難堪地打斷了她,“佳佳,別唱了,你都唱了一個上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