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再強調,“你別和她吃醋,不要說,我和她之間還有個兒子,就是沒有,我們也是親人,沒有她,就沒有我今天。不能給她愛情,我已經對不起她了,我們之間不能連親人的關係也沒有。而且,我也發現,和她沒有了夫妻關係反而相處自然了。”
寧雪去抱他,用臉貼著他胸前的襯衫,“我相信你,你不回來我都相信你。”“真的?”他俯眼看她,“那你的臉色怎麼還這麼難看?”她鬆開他,走到衣櫥那,給他拿了睡衣出來遞給他:“我在擔心可兒。邵佳佳這回沒有得逞,她一定還會想第二次,只要她活著,她就一定不會放過他們,我現在真的太擔心那兩個孩子了。”
她的憂慮又來了,剛剛和緩的臉色這回兒又愁雲慘霧了。“你放心,”喬風接過去睡衣,正視著她,篤定地說:“從此以後,我不會讓任何再欺負你們。我不管她是誰,動我的女兒,我都不會放過她。”
寧雪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到他進了衛生間,身不由己地坐到沙發上。他說的話聲音不大,但是,很堅決,很確定,因為堅決,因為確定,一下子就充滿了力量。因為這份篤定,她微微寬了心,剛剛的陰霾這會兒就散了不少。聽著衛生間流水的嘩嘩聲,她心馳神往地坐在那兒,聽著,等著。
淺黃色的燈光灑的一屋子都是,喬風從衛生間裡出來,看見寧雪仍然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看著衛生間的門,他一出來,他們目光就接上了。燈暈包著她的人,連著那鵝黃色的睡裙,結成一片炫目的黃,“怎麼不上床呢?”他微微責備了一句,信手過去,摸了摸她的手,那手真的是涼的,“這個天已經涼了,小心凍著。”
她站起來,跟著他坐到床上去,掀開被子,她先爬上了床,等到他上去,她即刻伏了過來,貼到他胸口的地方躺好。“你真的有辦法麼?”她說:“可是,我們在明處,她在暗處,她真要對付可兒,我們根本防不勝防,可兒現在這個情況,不能跑,不能跳,沒有閃失都不知道有多艱難呢!稍有個風吹草動的,她都會撐不住,如果這次不是橈陽接住了她,她就死定了。”她欣慰地噓了口氣出來,讚了一句:“沒想到橈陽竟然接住了她,這孩子,實在沒讓我看走眼。知道我當初為什麼那麼喜歡許橈陽麼?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覺得他身上有你的感覺。”
“他比我多了一個優點。”喬風深思著,“他比我果斷。”他把寧雪摟近胸口的地方,垂眸去看她。她那頭髮烏亮烏亮的,條條髮絲都是閃著金光,那張已本應不再年輕的臉龐這會兒去掉了外面的修飾,沒有皺紋,竟依然清麗的像朵小菊花。“如果我當初果斷,也許,我們三個都解脫了,何至於到今天,讓你們彼此耽誤了青春那麼久。”
他低低嘆了口氣,眼神迷惘了。“其實夫妻兩個人過了一段時間,未必是彼此不捨得,捨不得的是一種習慣。這段時間,她的身體狀況不好,心態反而好太多了。如果早些年大家分開,她還可以就著年輕找個自己中意的。這會兒,一把年紀,她也沒了心思,剩個兒子不在身邊。一個人的日子的確難過。”
“早些年和現在又有不同,那個時候,東城年紀小,她一定捨不得給你帶,自己又帶不了。不像這會兒,東城大了,難得明事理,可以幫著你做他媽媽的思想工作。有了這麼一個兒子,你等於少走了許多彎路。”她忽然想起了什麼,提醒他,“可兒再三叮囑,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東城,免得他擔心。”
喬風眉頭蹙了起來,臉上的笑容斂住了,“這就是命,我欠了你的,讓我兒子替我來償還了。”他心裡一痛。迎著那份痛楚,他閉上了眼。
“是我不好。”寧雪趕緊欠起身,坐了起來,心痛地捧住他的臉,“是我自以為是,如果早讓你和可兒相認,他們也許就錯開了。”她的眼眶熱了,聲音哽了,“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