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與那位僧人所交匪淺,留人在宮中,總也是條線索;留
他幹什麼?或可留他求一個春花秋月的陪伴——代代帝王,皆稱孤道寡,他卻在今日前,從未真覺得自己是什麼孤家寡人,他自小便有湧瀾陪他,留人在宮中,總也是份溫情;留他幹什麼?或可留他求一個不能言說的念想——因為不能言說,便連在心中自問自答,都不能再多言一分。
「安邦、定國、平天下,」天子再開口,卻突然說起舊事,「湧瀾打小不喜歡讀書,我便笑話他,連兵法都不肯讀,以後可不敢叫你帶軍領兵,白瞎了你一身好武藝。」
「…………」
「你知道他是怎麼回朕的?」老內侍默跪無言,皇上卻也不是真要他說什麼,只兀自笑道,「他那年才十三歲,卻對朕說,『殿下,日後你有文臣為你安邦,有武將為你定國,還有我可為你平天下。』」「…………」
「後來朕鑄了這把囚龍給他,」天子撫過一把特為那人尋回來的寶刀,「賜刀那日,我說了什麼,你總該記得吧?」
「……老奴記得。」
「可惜……」
天子放下酒杯,放下又拿起,突擲杯於地,便聞一聲清響,清清脆脆,粉身碎骨。
「聖上息怒。」
老內侍口中說著息怒,語氣卻也沒什麼驚惶之意,只膝行一步,叩頭道:「老奴鬥膽,和聖上說一說老奴不入耳的身世。」
「老奴六歲跟著家裡人來京城,本是投奔親戚。」
天子不說允,也不說不允,陳公公便伏地說了下去:「後來家中薄財反被親戚騙光了,我爹上了吊,我娘養不活三個孩子,我便自賣入宮,給弟妹求了條活路。那年老奴八歲,年紀已有些大了,能熬過來是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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