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土地就可以當地主當土豪,有了土地可以一天到晚的倒背了雙手邁著八字步悠閒地收租,有了土地可以人上人……有了土地的好處他田國泰三天三夜也數不完。
但是,他現在很鬱悶,因為自己的土地竟然跟臭狗屎一般,送都送不出去。他答應別人的在他看來是很好的條件:不收一粒糧食,秋天收了糧食賣了錢替他們三家把農業稅統籌款等公家的錢交了,等自己的三家人不在外面打工了回來的時候人家再把田還回來就行了。可是年輕人聽了這話那是一臉的不屑:“什麼都不要我交我都不會種,還交農業稅統籌款呢!”那幾個老夥計倒沒像這樣的駁他面子,但那話也不好聽:“現在糧食不值錢,還不好賣,到時候我到哪變現錢替你們交稅呢?”
他現在站在自己家的水田埂邊,看著這片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土地,突然覺得自己很傷心,就像人們看不起他的兒女一樣,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屈辱。
“這可是全生產隊的口糧田!當初誰不想跟我換來著,現在居然白送都沒人要,世道變了,真的是變了!——如果再來一次大荒年,那可怎麼得了呢?”他自言自語地說。
跟自己老爸相比,田曉勇直接得多了。他一不做二不休,跑到村支書田國安面前,說:“老叔,我們家的田不種了,退給你們!”做出這個決定之前,田曉勇跟兩個哥哥商量了一下,兩個哥哥有點猶豫不決,但兩個人都到外面打過工,自己也覺得種田和打工比,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賺的錢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而且打工賺了再多的錢也不用交稅。經田曉勇一勸掇,兩個哥哥當時就都同意把自己家的田退給村裡。
田國安當了十多年的書記,見的世事多了去了,一聽田曉勇的話他就明白了怎麼回事。他笑了笑問:“曉勇,外面賺大發了?家也不要了?”田曉勇笑嘻嘻地說:“哪裡是不要家了呢?我只是不要這田了。”田國安不急不燥地說:“那你爸知道嗎?”田曉勇滿不在乎地:“現在是我們弟兄三個當家,不用他知道!”
田國安:“那也不行,你們家承包水田那是有承包合同的,不按合同辦事是要受處罰的。再說了,當初你們家可是承包了全生產隊最好的水田,為這個你大哥都跟人家打架才打來的,現在說不種就不種了?你當這是菜園門呢,想進就進,不想進就不進?我跟你說實話,田你是退不掉的,種就種,不種你撂荒是你的事,別人管不著。但農業稅統籌款什麼的,該交還是要交!”
田曉勇臉上的笑不見了:“老叔,話也不是你這樣說的,當初我們家承包了水田是不錯,那還不是因為那時候我們除了種田以外沒有別的賺錢的活路嗎?現在找到點賺錢的活路,你總不能讓我們再種一輩子田受一輩子窮了吧?你是支書,應該鼓勵大家致富的,對不對?況且,我們家都是好田,收回去對你們村裡來說是有好處的。”
田國安苦笑著:“你也別為難我了,我知道你那意思,不就是不想交錢嗎?其實,家家都和你一樣,種田虧本哩,可是家家還不都在種?如果都跟你一樣,不種田了就退給國家,稅也不交了,那國家咋辦?”
田曉勇:“國家大著呢,不在乎我們一家!”
田國安:“你這不是不講理嗎?算了,我也不跟你吵了,跟你交個底,田不種你就讓它撂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