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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誠懇一點好,有一說一,太腹黑了反而顯得油膩。

韓老佔到一張書桌後頭,聞言笑道:“有你這句感謝的話也就行了,虧得你沒俗氣地說些報答的話,那樣鐵定是要把你趕出門去的。”

瞧了臉色蒼白的趙虎臣一眼,韓老笑眯眯道:“會不會磨墨?”

趙虎臣一愣,點頭,“不經常磨,但會。”

“給我磨墨。”韓老擺擺手,拿了一方硯臺出來,一瓶墨汁,趙虎臣走到書桌旁,黑不溜秋的硯臺看起來不起眼,上刻兩行字:鸓鼠啼書戶,蝸牛上硯臺。沒有被當作收藏品的乾淨和隆重,一眼就能瞧得出來這硯臺久經了磨石和墨汁的研磨,依稀可見得出來幾分原本該有的精巧和細膩。

把墨汁倒進了硯臺,趙虎臣不急不緩地研磨,其實磨墨是個技術活,也是個磨人的累活,而且也極能磨練人的耐心跟定力,當初剛跟師父學寫字的時候,趙泰斗為了磨掉趙虎臣一身的浮躁氣就逼著他磨了半個月的墨,說是寫字能讓氣定神閒沉下心來,其實學會了磨墨這功效也未必就比寫字要差得了多少。

“磨墨如病夫,不能太快,火氣大了寫出來的字就很燥,而且墨也容易帶著泡沫,再好的手法也掩蓋不了墨水的一個浮。所以能寫的一手好字的人肯定會磨墨,我最見不得的就是那些剛開始學書法就提筆而上的人,抱著浮躁的心態而來,靜不下心,學不來磨墨,再怎麼努力也是事倍功半。”韓老仔細地看了幾眼趙虎臣磨墨的手法,雖然沒多少驚豔但也算得上中規中矩,滿意道。

“以前剛學寫字的時候就被硬逼著磨了半個月的墨竟連一次毛筆都沒碰過,所以對這活也不算陌生。不過我當時到抱著一絲很美好的幻想,畢竟綠衣捧硯催題卷,紅袖添香伴讀書可以說是古代文人墨客雅緻的一種境界了,後來我把這妙伶清舞於榻前;紅袖添香於案側的夢想跟師父說了,換來了好一頓數落。”趙虎臣似乎也找到了幾縷當初在師父家的二樓那間偌大的書房裡頭學磨墨學寫字還有被師父板著臉教訓的日子,如今看來, 興許會覺得那日子有些乏味,可卻很充實。

“騷客美人,真正能流傳千古的有幾個?年輕人有你這樣的想法也不奇怪,等你到了我這樣的年紀就知道當初的妄想也著實可笑咯。”韓老笑道,見趙虎臣磨得差不多,輕輕提起毛筆,圓潤的筆墨蘸了蘸墨汁,鋪開一張宣紙,懸筆未絕。

趙虎臣也停下了話頭,手上的動作不急不躁依然在磨,只是眼睛卻瞧著那筆尖,他也期待韓老會寫什麼樣的字。

進了書房就讓他研磨,趙虎臣當然猜得出來韓老接下來要寫的東西和他有關,雖然好奇,但也保持了一份很好的耐心,靜等答案揭曉。

韓老似乎看透了趙虎臣的期待,微微一笑,筆尖移動了些許在宣紙的下半面寫下了四個字,惟一束書。

趙虎臣曾在楊霆的家裡見過楊霆的字,龍飛鳳舞相當的有氣勢,雖然一股磅礴已經被楊霆刻意內斂起來但始終能令人感受到字裡行間的氣勢,而眼前這韓老的字,字型平滑,輾轉圓潤,一豎一橫一撇一捺行雲流水,浩然大氣隱在平實之中,光這氣沉穩如磐石的境界沒有三十年的起伏奔波恐怕也只是可望而不可及,如今的趙虎臣也是。

如果說楊霆的字屬於那張能夠使人駐足品味再一驚的字,那麼韓老的字就類似於一本黃卷,疲了累了倦了乏了都能拿出來看一看,未必就有多刺激都輾轉,但肯定經得起推敲,也經得起人咀嚼。

寫下四個字,韓老讓出了位置,將手中的毛筆遞給趙虎臣。

“你給我對四個字。”韓老朝趙虎臣道。

趙虎臣一陣頭大,接過了毛筆,站在書桌後頭,而韓老竟然站在他原來的位置給他研磨。

這份殊榮要是說了出去,恐怕就是如今最如日中天的大佬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