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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曲折結局都是美麗。她華美的身體撐在陽光裡,微微喘著氣,一層層紅暈襲來,從髮梢到腳尖,都彷彿裹著蜜。她什麼時候蛻化成這樣無懈可擊,當她不在他的懷裡。他露出笑意,他愛的這個女人,了不起,守得住風雨,趁機給自己撈一點彩虹的美麗。

他說想去看看菲姐,她兩個字不許,三個字不可能,四個字絕不允許。

他說只想聽菲姐唱歌,她說自己可以唱給他聽,他大笑,她狠狠掐他的脖子,他要什麼她都付得起。

她抱著吉他,和他坐在沙發上,發誓一定要讓他刮目相看。

他抱著一大堆零食,塞滿了嘴講不出話,她自我陶醉瞎彈亂唱折騰了一陣,發現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自己身上,舉起吉他朝他打過去,他被嚇得噎得半死,她連倒水再捶背,他才喘過氣,

“幹嘛沒事發脾氣?”

“你不聽我唱歌,我又彈又唱那麼辛苦,你只知道吃”

她把空包裝袋扔在他身上,他接過來規矩地放進垃圾箱,

“你那也叫唱歌,你知不知道什麼是唱歌?”

她的表現和泰菲差得太遠,一個天,一個地,他實在沒辦法連在一起,

“歌有許多種唱法,你聽慣了一種就說我唱得不好聽,是你不懂欣賞,我唱的是民謠風格,輕快,淡然的那種”

她據理力爭,

“那你再唱一次,我一定仔細聽”

他把吉他遞給她。

他沒想過有第二個女人可以讓他那麼安心地在她的歌聲中睡覺,但她做到了,像泉水一樣的旋律,清澈,透明,機靈,甜心,她把吉他放下,和他擠在沙發上,讓他靠岸。

第十八章

女人在他走後,想去自首,她要對得起他的血,向威把她軟禁起來,他不想女兒就這樣進監獄,而且他自己也會被牽連,或者送命。

女人不吃不喝不睡,有個人肯為她跋涉,現在的她無顏以對。

向威撕扯著女兒,問她的狠她的絕都哪去了,她由著父親蹂躪,怒吼,她的身體早已變啞。

向威已經顧不得和她發脾氣,因為她的招搖過市警方早已喜不自禁,製毒,販毒,想死比什麼都容易。

向威發現女兒是一棵罌粟,他親手養大。

那讓人神魂顛倒的粉末曾葬送了小鋒擁有的一切,浸透女人每一個細胞。向威一桶一桶,一車一車,積澱多年,愈久彌香。

向威撬開女兒的嘴,轉移了所有財產,帶她逃亡。

她真的怕了,當生命裡只剩下黑夜,連陽光都躲開她,再也無法自欺欺人地去拒絕,當生命真的只剩下奔跑的腳步和死神的心跳,她再也無法幻想有一天自己憂傷地死去父親的悲痛有多可笑。生在濃縮,而死在逼迫,她和父親躲在角落,再沒有昂貴的傢俱可以讓她砸得粉碎,再沒有氣不過時可以一把火把一幢別墅都燒掉。死變得真切時,竟會是這樣狼狽和落魄,好像她的一生都是該拿來揮霍,然後理所當然地在那廢墟中死去 ,不留痕跡。

她不再挑剔,緊緊跟著父親的腳步,餐風露宿,像過街的老鼠。向威一路上遣散了許多人,唯獨拉著女兒一起走,她裹著父親長長的西裝,一步一步,原來當生沒有退路的時候,真的只有血緣靠得住。

她不敢和他聯絡,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闖的禍。因為他,她突破了底線,引火燒身,株連九族,而此時的他可能正沐浴陽光,在另一個女人懷裡睡得很熟。

只要沒有血,她就沒有淚,痛苦只能疲憊,切膚也無所謂。

她像被刺痛的鯊魚,機警地掃著尾巴,再逃,她不承認後悔,可後果真的讓她顫抖,眼裡衝著火,豎起刺,全副武裝,全力以赴。

向威是她唯一的親人,是她唯一可以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