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好奇抓了抓，哪怕他動用了先天混元一氣，都無法攔阻這道具現而出的銀杏樹光影，脫離他的認知。

“我記憶中的銀杏樹正在消退，彷彿根本沒有存在一樣。”

“不可思議！”

“當年老師可是在血海種下了十幾萬銀杏樹，還在血海邊緣佈下了一道銀杏樹林，隔絕血海煞氣對西方天地的影響。”

“這就是混元太極道果啊！”太清平靜道。

混元太極，已經可以在大道法則方面，改變天地萬物根本、眾生仙神理念的至上道境。

就像三千神魔共同煉製而成的大道迷障，可以讓聖人都被影響道心，陷入殺劫之中。

玄璣施展的大道神通，同樣能有這般效果。

當然，剝離銀杏樹這個特殊的認知，主因還是因為玄璣是銀杏樹本體，因此收回所有認知，輕而易舉。

而銀杏樹之念，也不是那麼重要。

眾生都知道銀杏樹，可正因為都知道，銀杏樹太多，反而不是很重視。

這種習以為常的不在意，讓玄璣抹除變得很容易。

要是想要消除他們最重視的東西，比如愛情、親情等，反而會變得很難。

沒有人會記得路邊的野草模樣，但大多數生靈會深刻記得自己父母的樣子，兩者抹除的難度不可同日而語。

同樣的，境界越高，消除的難度越高。

億萬眾生什麼感覺都沒有，可聖人記憶中的銀杏樹，都具現出了認知形態，化作了類似先天大道神紋一樣的三維光影。

女媧、后土兩位也在試圖抓住這道光影，藉此研究玄璣施展的大道神通、太極之力。

不過即使有人道、地道之力加持，她們也只能束縛住，減少銀杏樹相關記憶在她們心神消失的速度，但無法阻止消退的結局。

觀摩了半天，女媧最終鬆開了人道混元太極道力。

“跟人道一樣，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后土點頭道：“我們境界還是相差太遠，若是能踏入混元大羅金仙巔峰，再加上太極之力，或許就能發現什麼。”

冥河頗為羨慕。

他是魔界聖人，但魔界不過是輪迴道人所化，而輪迴道人巔峰時期也不過是混元大羅金仙大圓滿，再多就是凝聚了一點混元太極道光。

距離混元太極差得遠，連玄璣、赤霄此刻都不如。

開天大劫之後，輪迴道人被盤古重創，介乎生與死之間。

輪迴道人不願意捨棄本體，寧可花費億萬年時間修復本源道軀，躲在陰冥大地之中，不斷汲取洪荒隕落先天神聖、先天生靈本源。

最終還沒完全恢復，被證道混元大羅金仙的后土，在加持地道之力後斬殺。

因此，冥河藉助的魔界道力最強也不過是混元大羅金仙中後期。

這還是魔界分流了洪荒血海的八成無盡煞氣惡氣，修補一部分本源。

注意到冥河的眼神，強良壞笑道：“我記得你們血海內的大千世界都是銀杏樹林之力支撐起來的吧，現在沒有了這些樹林的大道之力，那些後天天地不會被你血海壓碎吧？”

冥河道心一驚，忍不住看向血海。

還好，血海中的無數後天洞天福地天地依舊完好。

當年需要銀杏樹之力支撐的後天世界，世界法則早已穩固下來。

當初每個世界落下來的一棵先天靈根，不僅成為了世界之主，還成為了世界支柱。

沒有銀杏樹林淨化靈氣，這些天地內的眾生剛開始還有些恐慌，但他們很快發現自己的天地早已烙印下淨化之道，形成了自我淨化血海煞氣的規則。

無非是清淨靈氣少了三成，需要他們自己施法淨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