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進路、退路等等,須方方面面考慮周全,可不像江湖人打鬥比武一般簡單呢”
她這話說出口,陳敬龍本已呆滯的目光卻又漸漸泛起神采,喃喃道:“時間……時間……”思索片刻,忽地“啊哈”一聲大叫,興奮道:“有辦法了咱們兵力比不過敵軍,只好跟他們搶時間;只要時間搶到,咱們就有勝算”
眾人聞言都是一呆。齊若男愕道:“搶什麼時間?”陳敬龍興奮講道:“咱們去攻擊一城圍敵,在半個時辰之內,便將其擊潰,讓其它兩城援軍趕不及救援……”
不等他說完,歐陽莫邪立起身,抬手去他額上一探,憂慮問道:“敬龍,你不是病的說胡話吧?半個時辰,擊潰五萬敵軍,你在做夢麼?”
陳敬龍笑道:“如果雙方列陣準備,正正經經的衝突較量,半個時辰內當然無法擊潰五萬敵軍;但依眼前局勢來看,去救三城,無異於自尋死路,敵人必然也認定咱們不敢派兵去解救三城,防範之心必弱;趁他們無所防備之時,咱們突然殺至,攻他個措手不及,未必便全無勝望這就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置之死地而後生……”
歐陽莫邪連連搖頭,搶道:“置之死地,終究是真死的可能比較大,後生的希望很渺茫”賀騰也道:“沒有把握的仗,是不能打的陳將軍,你這想法,明明就是賭博,豈是為將之正道?”
陳敬龍怒道:“如此顧忌重重,何日方能建功?我昨夜已向後備軍諸將誇下海口,今天豈能怯戰食言,全無行動?你們倘若怕死,便都不要去,我自去便了”言罷抬步向外便走。
齊若男急叫道:“敬龍,我隨你去”陳敬龍大喜,回身笑問:“當真?”齊若男嘆了口氣,走去他身邊,與他並肩而立,苦笑道:“若男是向來不怕死的;你要送死,我便陪你,那也不算什麼”
歐陽莫邪急道:“若男,不能去……”齊若男怒道:“我如何行事,要你管麼?”歐陽莫邪急的滿臉通紅,結結巴巴叫道:“這叫什麼話?你……你是我妻子,你以身犯險,我怎能不管?”
齊若男怒道:“若不是當初敬龍相救,我早已死去多時,哪還有今天?我是你妻子不假,但卻是與敬龍結交在先,做你妻子在後;事到兩難時,我也唯有先顧朋友之義……”
陳敬龍見他夫妻二人因為自己而吵起來,頗覺尷尬,忙勸阻道:“若男,你不要去了,免得莫邪擔心”齊若男滿臉桀驁之色,咬牙喝道:“齊若男今天與陳敬龍同進同退,絕無轉移歐陽莫邪,你若再敢阻我,咱們的夫妻緣分,便算到頭了”
眾人見她說出如此狠話,無不愕然。歐陽莫邪憋的臉上發紫,眼望齊若男滿臉怒容,想要爭辯,卻又不敢;躊躇半晌,嘴一扁,委屈哭道:“夫妻也應同進同退的;你打定主意要去,我……我捨命陪你就是,又有什麼了不起了?……嗚嗚……卻也用不著發狠,說出這樣絕情的話……嗚嗚……”一邊哭著,一邊蹭到齊若男身邊,伸手去扯她衣袖。
齊若男揮袖甩開他拉扯,沉聲問道:“你當真肯隨我冒險?難道你不害怕了?”歐陽莫邪滿臉涕淚,抽咽哭道:“怕是怕的,可是……可是我更怕你不要我……我……我寧可跟你死在一起,也不想失去你……”
他這話一出口,在場之人不自禁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齊若男羞的滿臉飛紅,斥道:“這樣肉麻的話,虧你能說得出口你……你究竟還要臉不要?”口中雖然喝斥,但眼見歐陽莫邪明知此去極險,仍肯冒死陪伴自己,心中卻也不禁感動;見他又伸手來扯自己衣袖,便不再甩開,任他扯著。
眾人見歐陽莫邪傍在齊若男身邊,如小鳥依人一般;更兼嗚咽不停,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不由都覺好笑;心中均想:“他二人生的反了,正該顛倒過來,若男為夫,莫邪為妻才是正理”只是礙於齊若男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