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陳敬龍喜不自勝,也顧不得客套,希冀問道:“雪姐姐此來,莫非又有克敵之策教我麼?”
雪逸仙不答,反問道:“雷振於城南放箭射殺軍兵之事,你怎麼看?”
陳敬龍嘆道:“他誘敵之策被我方識破,且將計就計,使暗軍大挫一場;以雷振的性情,自然是要羞怒交集,不可遏制了他這洩憤之舉,不須理會,只要城上軍兵以後多加小心,防他再來傷人便可。”
雪逸仙搖頭嘆道:“你心思仍是太過簡單,要勝任這軍中大將之職,實須再加歷練……唉,若非我在城中,則鏞城被破,只在今晚”
陳敬龍驚道:“雪姐姐意思,是今晚敵軍會來偷襲攻城?”
雪逸仙淡淡講道:“雷振設計未成而計策反被利用,這對他而言,實是不堪忍受的奇恥大辱;況且,他不是暗族人,身處暗軍之中,本為異類,生恐別人疑他迴護軒轅族、有坑害暗族之心;昨夜因他計策而反使暗軍受挫,不管別人是否疑他,雷振都必要做出事情,以證明自己清白。無論是雪恥也好,證明清白也罷,以雷振的急躁脾氣,都必要求快,豈能忍耐許久?”
陳敬龍恍然驚道:“不錯,不錯雷振射殺我方軍兵,顯露威風,欲使我陳家軍膽寒;正是為今夜來襲預做鋪墊我……我這便去南城安排防守之事,以備夜戰……”說著,轉身便要行去。
雪逸仙急喚道:“且住他不會夜襲南城”
陳敬龍愕然止步,回頭問道:“是你說他會夜襲的,怎麼又說不會?”
雪逸仙冷笑道:“我說他會夜襲,但我並不曾說過他會夜襲南城你以為,他在城南現身,夜裡就一定會從南而攻麼?嘿,‘打草驚蛇’‘調虎離山’這八個字,你懂不懂?”
陳敬龍思索片刻,猛然醒悟,道:“我明白了他仍要從北而攻,所以才急著撒鹽化冰至於在城南現身,射殺我方軍兵,是故意在迷惑我,讓我認為他身在城南,更注重城南防守,而將城北稍為忽略……是了,若我於南城置重兵而防,東西兩面忽有戰事時,調兵去助不算最遠,或能趕得及,唯有北城,欲從南城調兵過去,路途不近,頗需些時間;依雷振表現來看,他若夜襲,必從北來,絕不會錯”
雪逸仙微一點頭,抬步向外行去,輕聲嘆道:“孺子可教……城外暗軍屍體很是不少,‘借屍還魂’之計,恰可一用”言畢時,人亦已踏出門外,漸行漸遠。
陳敬龍暗自沉吟:“借屍還魂……借屍還魂……”猛然省悟;急出門趕往北城,設計佈置。
當晚午夜時分,五萬暗軍盡皆步行,抬槓二三百架雲梯,自北營而出,悄悄逼近鏞城;前方領隊者,共兩個人;一個正是雷振,另一個是位相貌普通的暗軍將領。
鏞城城頭,並無燈燭火把;但借淡淡月光觀望時,低處看高處,自要比高處看低處更為清楚一些。
遠遠觀望,可見城頭許多人影來回走動,顯然守夜之人很是不少,且十分盡忠職守。
行到離城裡許之外時,那暗軍將領凝望城上,頗有些心虛;輕聲問道:“尊敬的雷參軍,您確定敵軍會在南城佈置重兵麼?我現在親眼所見,這北城守夜的敵軍並不鬆懈,讓我對您判斷的準確性很有些懷疑”
雷振壓低聲音,冷笑道:“陳家軍身處重圍之中,怎敢放鬆警惕?若這北城防守有了明顯鬆懈,那才真叫奇怪呢敵軍防守沒有顯出弱勢,沒有yin*我們的意圖,恰恰證明敵軍完全沒有想到我們會來夜襲;今夜突襲,鏞城必破無疑”
那暗軍將領聽他這一解釋,放心不少;低聲嘆道:“我們在陳敬龍手下,吃的大虧當真不少;坦白說,來與陳敬龍對敵,我確實有些心虛人在緊張的時候,難免會變的多疑;尊敬的雷參軍,希望我方才對您判斷的懷疑,不會使您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