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無憂這才邁開步伐,進入院落,他的步調很是緩慢,寡淡的面容若有所思的思考著什麼事。
小白他無緣無故怎會找到這裡?且看他那樣子,並非是湊巧找來,而是衝著這處來的。
南宮無憂唯一能夠想到的理由,只有一點,那便是,上官白知道,他的孃親就被關在此處。
眉心暗暗皺緊,要將她轉移了嗎?
修長的手指緩緩將殿門推開,屋內一片漆黑,唯有窗外斑駁朦朧的月光時不時澆灑進來,為這昏暗的殿宇,增添幾分光亮。
南宮無憂準確無誤的找到通往內室的路,繞過廳中的擺設,暢通無阻抵達床邊。
滿是深情的眸子落在帳幔中,那抹倩影身上,竟捨不得挪開。
僅僅是這樣靜靜的看著她,他的心,便會被填滿。
這是他人生中,唯一的,僅有的重要存在,為了她,他可以付出一切。
手指緩緩探出,想要觸碰她的面頰。
上官若愚一直在裝睡,自從風瑾墨告知她那些爆炸般的訊息後,她的大腦就沒辦法再保持鎮定,她足足用了一天的時間來消化,來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雙眼驀地睜開,如月光般清冷的鳳眼,直勾勾盯著他,隔在兩人之間的,是那道朦朧的鵝黃帳幔。
她看著他,似審視,似充滿了敵意。
南宮無憂心尖猛地顫了顫,伸手掀開帳幔,微涼的手掌輕輕捂上她的眼睛。
“不要這樣看我。”永遠不要對他露出這樣的眼神。
“大夫人,我娘她,是誰殺的?”上官若愚冷不丁吐出的一句話,讓他渾身僵硬。
她怎會忽然問起這件事?
一股不詳的預感徒然從心底升起,他的神色在瞬息間,變化數次。
“是不是你!”他的反應恰好正式了她的猜測,若不是他,他怎會這般驚訝?怎會流露出一絲驚怒?
上官若愚難以形容此刻的心情,不僅是憤怒,還有比那更加強烈的,更加熾熱的,像是要將她的胸口撕裂開一般的劇痛!
“怎會突然提起此事?”南宮無憂很快便鎮定下來,幽幽問道。
那雙黑眸,彷彿暈染著世上所有的黑暗,黑得不見底。
上官若愚譏誚的笑了:“你曾說過,不會再隱瞞我任何事。”
“……是。”他當初的確向她這般許諾過。
“告訴我,人到底是不是你殺的!”她再度逼問,面上已是一臉寒霜,眉宇間更是染滿了不惜一切也要得知真相的決絕。
她知道,他的答案若是……那麼,她與他之間,將永無可能。
她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也做好了承受真相的準備。
如今,她所等的,只有他的一句回答,一聲承認。
又或許,在心底的某個角落,她還悄悄期盼著,他會否認,會為自己辯解。
可她忘了,他曾答應過她,永遠不會再用謊言欺瞞她。
南宮無憂陷入沉默,神色暗淡無光,細長的睫毛在他的眼見周圍圈出些許陰霾、暗色。
“你給我說話。”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哪怕再痛,她也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你的身子骨還未調理好,莫要動怒,當心傷了心脈。”他清冷的嗓音緩緩響起,笨拙的試圖轉移話題。
上官若愚難掩心頭的失望,直到這一刻,他還想隱瞞她嗎?
他越是閉口不談,就越發說明這事只怕是真的。
她深吸口氣道:“我不想一輩子做個糊塗蛋,更不想他日九泉之下,沒臉去見我娘。”
“不會的。”若有那日,所有的苦楚與傷痛,他會代她去受,代她去面對,但凡有他在,刀山火海,他替她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