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弟子想和奇侄再走一趟,可………”
神劍子笑道:
“你儘管雲遊,明年你師開關再到黃山便了,不過,你得時時抑制無明火,休輕舉妄動為是!”
田毓方唯唯應承,餘樹奇也想詳知往事,巴不得田叔叔和他一道走,滿心喜歡送神劍子一行進鎮,恰遇譚妒非購物回來,三人又向碧芙山莊奔去。
銀河耿耿,星斗滿天,雖然沒有月色,伹在繁星照耀之下的大地,十丈內依稀辨出人影。
就在這秋風撼樹,寒蜚哀泣的曠野裡,三條身影恍若夜梟逐雀,在樹頂上疾掠。
那正是餘樹奇、譚妒非和田毓方三人,他們為了打探平若生死的詳情,又趕回這曾經拼過生死存亡的碧芙山莊。
餘樹奇和譚妒非輕功雖速,但因田毓方趕不上,只好略緩去勢,齊頭並進。由其如此,而迅速的程度已非常人能及。
這時碧芙山莊廝拼已經停止,宋敏和那怪老婦已不知往何處去,莊上每一間屋子都透出柔和的燈光,日間一場兇殺,彷佛已被遺忘。
二更甫過,餘樹奇三人已躍過小溪,藏身在芙蓉花林裡面,貼地傾聽,似覺有人走動。
餘樹奇心知一離花叢,便是步步有險,存心待那人到達,出其不意將人擒下,以便鞫問莊上的虛實,和平若到底如何。
因為各人俱已知道莊主方士哲和自己都有一點干連,若非平若危急,還是以不露面,不廝殺為上策。
花叢外面確是有人走動,但那人僅是遠離花林數十丈之地來回踱著,對方偏不肯辱臨花叢,害得餘樹奇三人雖像狸貓捕鼠,作勢待撲,亦無奈之何。
譚妒非候了多少時刻,見那人總不肯前來,不禁著惱道:
“乾脆去把他拖進來就是!”大姑娘性急如火,也不待參詳,說做就做,只見她略一躬腰,身子已疾射出去,腳尖輕點地面,再度躍起,相距那人僅餘數丈。
那人渾似不覺,仍是一步一地踱著。
譚妒非暗罵一聲:
“好生大膽!”中指一彈,一粒相思豆已疾射那人背後,同時又撲上前。
餘樹奇久居迷雲谷,目力回異常人,但相隔數十丈,而且那人確是來回踱著,也不能辨出是假是真,只因譚妒非已經躍出,為了怕她有失,也急縱身出林,待到達半途,才認出是個冒牌貨,情急之下,顧不得驚動別人,大叫一聲:
“使不得!”腳尖一壓,飛縱而起,企圖趕在譚妒非的前頭,但仍緩了一著。
譚妒非志在擒人,發出豆粒打穴,已一撲而上,舒開玉掌,擒著那人衣領往上一提。她這一提,那人的身子隨之往上一動,立又下沉,連帶譚妒非也帶落地面,立即聽她一聲嬌呼,仰身倒下,芙蓉山莊也同時燈火通明。
餘樹奇大吃一驚,顧不得男女之嫌,顧不得有田叔叔在旁窺見,抱緊譚妒非奔回花林。
田毓方正欲隨餘樹奇身後出林,驟見此變,不禁一愕,急問:
“譚姑娘怎樣了?”
餘樹奇此時那有暇答話?只說一聲:
“我們走!”即腳不停留,一路飛躍過溪,奔向山崗上面,將譚妒非放在地上,只見她星眸緊閉,氣息急促,人已暈迷,卻看不出傷在何處,不由得束手無策。
田毓方隨後趕到,見狀大詫,急道:
“你檢視譚姑娘身上。看她傷在那裡呀!”
餘樹奇曼應一聲,翻翻她掌心掌背,摸摸她前胸後背,全不見有傷痕,不禁躊躇起來。
田毓方聽到芙蓉山莊人聲鼎沸,瞥見幾條人影追過小溪,急得直是跺腳道:
“你也未免太迂,這時還忌諱甚麼?我先替你擋賊人一陣!”話聲一落,即飛縱下崗,大喝一聲,單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