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提豐人。”
“狼狽?在戰場上負傷並不狼狽,與你相比,我這幅姿態才是真正的狼狽,”貝爾提拉笑了一下,說著安德莎更加聽不明白的話,隨後在安德莎剛想詢問些什麼的時候,她又突然看了露臺入口的方向一眼,“啊,看樣子有人來探望你了……或許我應該回避一下。”
安德莎本想叫住對方,但只來得及張了張嘴,面前的女子便突然化為崩落四散的花瓣和藤蔓,飛快地離開了露臺,安德莎只能皺皺眉,回頭看向露臺入口她看到父親出現在那裡,正推門朝自己走來。
曾幾何時,這還是她做夢都想象不到的場景,今日卻如此自然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你的身體剛剛好轉一些,儘量不要活動太長時間,”巴德看著自己的女兒,忍不住帶著關心說道,“今天感覺怎麼樣?”
“好很多了,”安德莎回答道,“我會根據自己的體力情況起身活動的。”
簡單的一問一答之後,父女之間便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露臺上維持著令人尷尬的安靜。
事實證明,十幾年的分隔終究不是那麼容易徹底消弭,尤其是在這十幾年裡兩個人都經歷了太多的事情,各自走過難以想象的人生軌跡之後。在最初相認的那天,安德莎和巴德談了很多事情,但從那之後,他們的每次見面便都難免會陷入這種尷尬不知該說些什麼,也不知該問些什麼,能打聽的近況在第一天就打聽的很清楚了,而在這之後……他們便是兩個陌生人。
但父女兩人都在對此努力做出改變。
“我剛才在和貝爾提拉女士說話,”安德莎努力思索了半天之後終於打破沉默,“她給了我這個……”
她展示了手中吃掉一半的果實,巴德看了一眼之後臉上卻露出有些古怪的神色:“她最近又開始喜歡給人送果子了麼……也好,算不上什麼壞習慣。不過安德莎你平日裡還是要注意些,貝爾提拉她……你和她打交道的時候有所保留是最好的。”
“為什麼這麼說?您與貝爾提拉女士關係不好?”安德莎下意識問道。
巴德趕快擺了擺手:“那倒沒有,至少現在我們關係還不錯只不過她遠比你想象的厲害,是個過往經歷非常複雜的人。”
“……在我看來,能夠長成一棵遮蔽平原的巨樹就已經足夠厲害了,還能有比這樣的人生經歷更復雜離奇的麼?”安德莎笑了笑,她看出父親似乎不願詳細討論貝爾提拉女士背後的秘密,便用玩笑的態度迅速帶過了這個話題,“比起貝爾提拉女士的人生,我倒是對您這些年的生活更加好奇一些。”
話題正在繼續下去,至少這次交談看起來不那麼尷尬,這是個好的開始安德莎和巴德幾乎同時如此想著。
“我以為上次跟你講了我加入黑暗教派的經過之後你就不願意再聽下去了,”巴德也笑了一下,有些自嘲地說道,“這可不是什麼好故事。”
“我上次只感到震驚,以至於沒想到該問些什麼,但不管怎樣,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安德莎看著自己的父親,僅剩的一隻眼睛中帶著認真的神色,“當然,如果您不願再提,我們也可以不討論這些……”
“沒什麼願不願意的,就像你說的,這一切都過去了,現在也只是些老故事罷了,”巴德擺了下手,態度顯得很灑脫,“而且還都是些無聊的老故事……最初的幾年,我是在實驗室裡度過的,我給你看過那些改造的痕跡,人工心臟什麼的……這些東西延續了我的生命,也把我和戰神信仰徹底剝離開來。而在那之後的幾年……我基本上便作為一名黑暗神官四處活動,主要是在安蘇活動。你知道的那些有關黑暗教派的罪惡勾當,我差不多都做過。
“我無意於為自己辯解什麼,也不認為自己之後做一些好事就能抵消那些可怕的行徑……那段日子我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