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如此的雷霆萬鈞。童航不喜歡雨天,雨天什麼事也做不成,尤其是沒有後世那種輕便的自動小傘。這個時代的木傘,傘骨又粗又重,傘衣還是那種糊了一層又一層的桐油紙,整把傘舉著就讓人受不了,更不用說它大了,一人舉傘三四人不會淋雨,好是好就是太重,每次出門滿街的泥濘,深一腳淺一腳的,看著憨子吃力的舉傘自己也難受。
焦躁倒不僅僅是因為出門難,而是因為今天還是一個特殊的日子。今天是海州送來第一批改良後的手雷和地雷的日子。時間已近傍晚了,他們居然還沒到。算路程應該今天上午就應該到的,可到這時間點了,居然還沒到,沒到也應該送個信啊,音訊全無的算個什麼事兒?
耿君鴻、李駱青和陳積,還有憨子,都站在旁邊,看著童航焦急的轉來轉去,也都沉默不語。
“人都撒出去了?”童航停住腳步問道。
陳積忙上前一步,答道:“撒出去百多人了。估計先去的已經過了九里亭了。”
童航點了點頭,對李駱青說道:“帶上銀兩和金葉,去東直門,務必讓守城門的兵卒放行。”見李駱青怪怪的表情,童航忙道:“你放心,海總管辦事自然妥當,大車運來的是糧食和布匹等商品。”
李駱青一聽,這才放下心來,忙去前院尋老田頭提取銀兩和金葉。
童航扭頭又對陳積說道:“陳營長,將全營的人馬都撒出去,主要放在城門口處,以防守城兵卒發現武器。沿路多增派人手以防生變,商品分頭直接到各店鋪。武器再從各店鋪分一部分運至昭回靖恭坊隱藏,另一部分運到這裡來。”
陳積行扣胸禮後,大踏步離去。
安排完畢,童航才吁了一口氣。轉身對耿君鴻說道:“耿先生,商品我們已經運過多次,路線已經很熟悉了。可這武器還是第一次運,怎麼一開始就出現這種狀況了呢?”
“公子,有句話說關心則亂,以前運送商品,我們都不是很關注,自有李駱青和田老爹做主。而這次關係到武器,公子自然密切關注,時間有些晚,自然擔憂了。這天大雨,說不定會阻礙行程,晚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公子不必憂心。”耿君鴻忙拱手答道。
“這些東西是我們在京城的堅強後盾,哪能不憂心。若是落在官兵手中,他們雖不知用法,可送到兵器局要不了半天他們還是會弄明白的。雖然火藥成分和裡面的觸動裝置對於他們來說目前是一個謎,可誰能擔保一個月或幾個月後,他們不能研究出來呢?”童航明白,自古代以來,我們就是一個善於模仿別人的民族,而古人更是擅長此道。
耿君鴻知道公子所說絕非危言聳聽,問道:“不知海總管派了多少人護送?”
“聽信使來說,派了半個營的黑虎隊員喬裝車伕和腳伕,還有半個營的人員撒在外圍隱身護送。”
耿君鴻不禁咧咧嘴,人真是不少啊。為了兩百枚手雷和一百枚地雷,派出了三百多人護送,力量雄厚的,估計沿途的山匪都不敢打主意了。
看到耿君鴻的臉色,童航說道:“還有其他的人。”
“其他的人?”耿君鴻不禁一愣。
童航點點頭,說道:“還有一些在谷裡學了技術的學徒,來到京城,李駱青將會把他們安排在東直門外一處小莊子裡,進行製作鐵製加強弩和手雷。以後,我們就不用從海州運手雷和地雷了。即使要運,也是運一些新研製出來的武器樣品過來。”
耿君鴻不禁點了點頭,這個辦法好。以後就算官府知道路線,也劫不走武器。他不禁說道:“只是這些學徒,若是被官府抓了去,恐怕會洩露我們的機密。”
童航微微一笑,說道:“不會,他們都是流水線技術工,抓一個或幾個都沒有用的。”
流水線技術工?什麼意思?耿君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