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
守備署裡這幾天吵翻了天,而最有實權的指揮僉事錢貴卻閉口不開,不禁讓幾個千戶生疑,私下偷偷揣測,這事情是不是錢僉事暗裡策劃的。他們都知道,這琉璃每次送來的份子錢可都是經由王同知劃分的,聽說有一大半都被他私吞了。這傢伙,心黑!可大家也沒辦法,心怒口不敢言啊。若是錢僉事弄的這一手,那也真是太他孃的解氣了!
看著王同知和那些文房書案一幫子書袋子叫嚷著要徹查,幾個千戶奮起反駁,言那百姓生活艱辛,為了生計發生爭鬥在所難免,既然他們現已相安無事,何必又要弄得滿城風雨呢。
書袋子們雖然講起道理來一套一套的,可那些握刀把子的死也不動,還拉長脖子跟他們死犟,也只能氣得吹鬍子瞪眼。王同知知道這些人不是自己能呼動的,只好看向那閉目養神的錢貴。錢貴雖是正三品,可自己這個比他高的從二品,在他面前簡直屁都不是。說起來還是履歷的問題啊,錢貴祖上有從龍之功,自己只是半路花錢出家,怎麼能跟人家比呢?
那些文房書案雖然個個都在與幾個千戶打口水仗,可眼睛卻注視著王同知的動靜。此刻見他看向錢僉事似有話說,都住嘴望過來,幾個千戶也紛紛住口。
“錢僉事,對龍宮一事可有高見?”王同知客氣的問道。
上官問話,錢貴不得不有所表示。他慢慢睜開眼睛,掃了眾人一眼,見大家都望著自己,他微微一笑,說道:“王大人可接到苦主的投訴?”
王同知不禁一愣,說道:“這倒不曾,可畢竟死傷達數百人。”
“王同知看到了死者傷者?”錢貴不得不佩服那站在黑虎幫背後的人。行雷霆手段,剿殺對琉璃死忠之人,用懷柔政策,安撫收攏那些中立幫眾投入黑虎幫。天亮北城易主,不見死傷者一人,果然是皇上親自訓練出來的忠勇之士,不同凡響啊!
“這個……”,王同知不禁語塞。
“沒有看見就是沒有嘍。”錢貴站了起來,說道:“沒有死傷者,也就沒有苦主投訴,我們去幹什麼?祝賀黑虎幫奪得了北城?”
“可那琉璃……”
“王同知,她早該死在那斷頭臺上,她可是有劫官糧的前科。哦,我記起來了,上次還是王同知主張放了她吧?”
“這個……”,王同知一驚,忙道:“她不是改過自新了麼?這個大家都知道的,她的孝敬大家都有份……”
“是啊,王同知,若是淮府署那邊知道琉璃曾劫過官糧,不知道他們那些雞蛋裡挑骨頭的傢伙,會不會這樣想,守備署那些吃乾飯的,怎麼沒把那娘們抓起來砍了?咦?抓了?抓了怎麼又放了?”
嘶——,眾人不禁齊齊吸了一口涼氣。若是那樣,這不是掀起屁股讓別人看不乾淨麼?
眾人齊齊看向王同知,王同知頓時憋紅了臉。
錢貴慢悠悠的說道:“王同知,你如此熱心的要查這件事,是不是有什麼用心?”
用心?什麼用心?幾個千戶和眾書房文案望向錢貴。
錢貴抬腳往門外走,邊走邊說道:“記得王大人來我們守備署之前是淮府署裡一個小小的八品經歷吧。”
眾人頓時想起這茬,不禁個個都急紅了眼。幾個千戶瞪圓大眼,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那些文房書案也是憋紅了臉,有種被人賣了的感覺。
“咳,咳,本官現在是從二品指揮同知。”王同知急了,忙叫道。
眾人醒悟,他是同知,是自己的上司。氣勢一低,都急急地告辭離去,似躲避瘟神一般。
大堂只剩下王同知一人,他憤憤的站起,往門外走去。
走過前面那條小巷子,就到了他在海州城的家。
想起剛才錢貴在守備署裡的表現,王同知就氣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