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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白痴!只要我知道你們在做什麼,也許可以幫上忙,艾德麗安暗自發著牢騷。對她來說,這是拼圖中最大的一片。只要她搞清運動算式和未完成的鍊金方程間的聯絡,也許就可以完成計算,然後假裝成二號先生髮來的訊息。此人手下有好幾個秘書在幫他做發報工作。

一陣叩打聲在門外響起。艾德麗安理當去應門,但這很可能會錯過一段正在書寫的資訊。她剛換過紙,所以沒有藉口不去開門。只要收報機上的紙張寫滿公式,再換上一張空白紙,法迪奧就會把它拿走和古斯塔夫斯一起研究,她根本沒機會再看上一眼。

艾德麗安把門開啟。一個小聽差出現在門外,朝她鞠躬行禮。

“請原諒,”他說,“我可否有幸面見蒙特莎赫勒小姐?”

艾德麗安吃了一驚。到這兒來的訪客多半是見法迪奧,偶爾也會有人來找古斯塔夫斯,可從沒有來找她的。但她馬上記起了國王的邀請。“是的,我就是。”

“既然如此,請允許我護送您坐上國王的馬車。他邀請您今晚到凡爾賽宮一敘。”

“今晚?但……國王的慶典不是在明天嗎?”

“是的,小姐,”聽差答道,“我接到指示,會等您完成手頭的工作。”

“我……”她絕望地轉過頭去,想看看法迪奧和古斯塔夫斯有沒有注意這段對話,結果發現兩人都在看著她。

“您當然該去,”法迪奧柔聲說道。

艾德麗安回頭對聽差說:“我必須先完成一點工作,只需要幾分鐘。你願意等一會兒嗎?”

她走回收報機,再次上好發條,緊張地等待信箋傳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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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麗安走近馬車時,忽然發現一個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摘下三角帽,深施一禮。她立刻認出了此人。

“蒙特莎赫勒小姐,”他說,“很高興見到您。”

“我也是,大臣先生,”艾德麗安答道。但事實上,國王的外事大臣托爾西侯爵讓…巴普蒂斯特?柯爾貝爾很讓她害怕。托爾西五十多歲,但一點都不顯老。方臉龐上骨骼結實,肌膚緊繃;姿態氣派就像個年輕的火槍手。只有眼角嘴角暴露出了真實的年齡和身負的重責。和很多宮廷中人一樣,侯爵也有一副迷人的外表,但在他的微笑下掩蓋著巨龍的利齒,黑眸中蘊藏著梅杜薩的致命凝視。

此時此刻他表現的是迷人的一面。侯爵吻過艾德麗安的手,讓她舒舒服服坐進馬車,這才在她身邊坐下。

“國王派馬車來接您時,我湊巧在巴黎,”托爾西解釋道,“所以我請他允許我陪您到凡爾賽去。”

艾德麗安眼簾低垂,想著換作曼特農會如何回答。“您太客氣了,”她最終用了這句可能是最便利的回應。

儘管馬車上裝飾的奧術燈放射出明亮光環,但窗外的巴黎街市仍舊顯得黑暗陰沉。街上的行人被飛掠的金光照亮,艾德麗安可以看到巴黎人臉上的各色表情。他們認出了國王的馬車,那些最飢餓最貧窮的人,毫不掩飾臉上的怒容,但大多數人只是表現出了有節制的厭惡,間或還有些敬畏的表情。巴黎人對國王的態度,主要是陰鬱的忍耐——路易幾乎不肯承認這座大城市的存在。但數十年來的戰爭,加劇了他們的怒意。即便是科學新紀元的燦爛光芒,在飢餓和苦難面前也會黯然失色。艾德麗安可以理解他們。儘管她的家族廁身貴族之列,但仍舊困苦貧窮,幼年時她也嘗過三餐不濟的滋味。是曼特農夫人和國王把她救出苦海,接受了她父母的申請,讓她在七歲時進入聖西爾學院。這所學院只接受那些出身高貴,但家境貧寒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