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聽說他還對你念念不忘呢。”
齊敏道:“娘!你就別擔心了,我生是齊家的人,死也是齊家的死人!他不能拿我怎麼樣的。”
文氏第一次聽到這句話,倒被齊敏逗得笑了起來:“你這孩子,哪裡學來的這樣的話。”
齊敏趁機上前拉著文氏的手道:“娘,其實蘇睿上任的日子也不短了,咱家不也沒什麼事麼。這次他的夫人邀鳳陽府地界的人去祈福,也不止邀了咱們一家,我不過是為了怕麻煩,所以才推了的。不會有什麼事的。”
文氏道:“可是寶兒一直不回來,你……我這心裡……真是……唉!”
齊敏道:“娘,寶兒一定沒事的,您是做孃的,應該對自己的兒子更有信心才是啊!”
文氏聽了笑笑:“是啊,若是連我都不信了,還有誰能信啊!”
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去摸了摸齊敏的臉:“我的閨女多漂亮啊,又這麼聰明能幹,知道孝順,我怎麼忍心就這樣丟下你們……”
說著居然就落下淚來。
齊敏聽得又是心疼又是心酸,趕緊又好言相勸,說了半天,才讓文氏漸漸轉啼為笑。
齊敏見文氏精神畢竟不好,這時郎中也已經到了,便讓郎中給文氏診脈開藥。那郎中也是常來齊府的,切了脈後,訝道:“前幾日夫人已經康復了不少,如今怎麼脈象又沉苛了起來。”
文氏苦笑道:“總有些氣悶罷了。”
那郎中道:“夫人這病,大礙是沒有的,只是一直纏綿於病榻,到底有些不利。我再開個方子,夫人用一用吧。”
說著向齊敏使了個眼色,齊敏會意,便對那郎中道:“那謝謝趙先生了,我送先生出去吧。”
這時齊芸也早過來了,便陪著文氏說話。齊敏送了那趙郎中出去,然後問道:“先生有什麼見教麼?可是我孃的病有什麼不好的?”
趙郎中道:“令堂大人這病已是經年的老病,減去一分所下的力氣,要比增加一分難上百倍。前幾日好不容易有了些好轉,今日卻不知為何,復又加重了幾分。現在令堂又染了風寒之症,且又有些咳血,若是慢慢調養,亦可緩緩有些起色,但若再有什麼變故,只怕就有些困難了。”
齊敏嚇了一跳:“我娘到底是什麼病?”
趙郎中道:“此時慢慢調養,自是不妨的。但是若轉成了肺病,可就麻煩了。”
齊敏心中一沉,道:“是肺癆?”
趙郎中道:“也未必就肯定會轉成這種病,只是千萬不可再有什麼閃失了。如今雖是春天,但是也不可大意,從今往後必定不能再受風寒,也不可有什麼讓她傷心難過的事了。這個病啊,一定要靜養,有一點點的差錯都要讓令堂病情加重的啊!”
齊敏道:“那如今這病該當如何用藥呢?”
趙郎中道:“我剛才已經說了,令堂這病,乃是陳年舊疾,便是尋常之病,也是病去如抽絲,令堂臥病已有數年,便是再小心謹慎,我看能有天命之數,亦數難得了。”
齊敏聽了心中大慟——文氏今年已經四十三歲,按這趙郎中的說法,能活過五十歲便是幸運的了,那豈不是說,文氏已經沒幾年好活了。
趙郎中見齊敏面上露出悲傷之色,便道:“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也許上天眷顧令堂,使令堂轉危為安,也未可知。況且小可醫術不精,小姐再去尋別家醫術高明的郎中來,必定有所不同吧。”
齊敏點了點頭——這是自然的,不過面上也不表露出來,只是命人奉上了診金,然後送了趙郎中出去。這時後面齊芸也出了房來,見趙郎中去了,便來問齊敏詳情。
這邊小丫環灃兒送了趙郎中出去,那邊齊連春和齊升也回來了,正遇著趙郎中,見到他也是一愣,忙趕進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