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一時不由也慌了神。
“六王爺要還在宮裡倒可以找他相商,只是如今他……哎,真真愁死我也!”眉兒急得團團亂轉。
“娘娘請稍安匆燥,現時不是隻懷疑並未確定進宮的就一定是霜兒姑娘麼?”秋月到底穩重,這會已冷靜了下來。
對啊,眉兒一聽有理,她不再滿屋亂轉,但隨即又蹙起了眉頭,她在想要如何去探知錢夫人送進宮來的究竟是不是霜兒?
驀地,她眼神一亮,眉兒憶起自已初次見到煙妃時的那片小竹林,那兒偏僻清幽,煙妃若真找了人來借腹生子定是將其藏在那。
“娘娘可是有了什麼妙法兒?”秋月從她神色上瞧出了幾分,眉兒點點頭道:“是的,我決定今兒夜裡去‘泌苑宮’後院探探。”
“啊~~~娘娘,這可使不得,萬萬使不得。”秋月慌忙搖著兩手道:“夏荷死了,紫霽也死了,雲修容又滿門被斬,若這一切果是煙妃娘娘所為,她也就實實可怕至極,娘娘可千萬不能前去冒這個險兒!”
“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意已決,休再多言。”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眉兒身著太監服小心翼翼地潛入了煙妃後院的小竹林裡,眼下雖已立春,可氣候仍處於冰湖凝寒,蕭樹披霜的凜冽中,風入羅衣貼體寒,夜風順著領口鑽入讓她禁不住連打了好幾個冷顫。
棲枝的寒鴉,似乎在盯著她,目光冷冷的,帶了絲鄙夷,仿似在譏笑她,這麼點冷就打哆嗦還學人家跑出來搞什麼夜行?
緊了緊衣領,眉兒貓下腰躡手躡腳往前摸去……
竹林外稀疏的梅花將清冷的幽香散了滿院,一間屋中燃著如豆的燭光,窗前映著一孤寂的翦影,眉兒遠遠瞧見心“砰砰”猛跳起來,相隔甚遠,她雖辨不清屋內是何許人,但那翦影的肚子卻高高隆著。
按捺住心跳,她屏息靜氣一步步向院中貼了過去……
何處合成愁?
離人心上秋。
縱芭蕉,不雨也颼颼。
點點行行淚痕滿,
花無人戴,酒無人勸,醉也無人管。
霜兒倚坐窗前默默在心中哼著歌兒,她素來不愛多話,以為自已早習慣了悽清與孤苦,可隨著腹中胎兒一天天長大,她開始一點點思念起錢其睿來。她自已打小就失了親孃,每每念及孩兒出生後她將離去就心如刀絞,而這時錢其睿的身影便會在她心底悄然浮現。
真要拋下親兒孑然離去麼?她緊咬下唇,眼眶再也關不住淚水,點點滴滴打溼了寂靜的夜……
眉兒一腳剛踏進院子,就見燭火滅了,清冷的窗上似有淡影一閃,倏忽不見,只餘院中花樹投影在窗上,鬼魅地搖來蕩去。
不好,她這般小心了莫非還被發現了不成?眉兒大驚失色,迅即閃進了林子。屏息靜氣呆了片刻發現無任何動靜傳來,她悄悄探出頭四下張望會又躡手躡腳出了林子,望著靜靜的院落她一時呆在原地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進,怕打草驚蛇;退,則心有不甘。明明就快接近真象了,就這麼退去豈不是無功而返?或許屋內人並未發現她,只是倦了去歇息了也未可知?
躊躇會,她忽面露喜色,心中有了計較,過得半個多時辰估摸著屋內人已睡熟了,她蹲下身子在地上摸了粒小石子輕輕擲在了院中,爾後隱在暗處留神傾聽著四周動靜,她憶起她那騙子師傅曾說過,凡夜行者進退維谷時多采用以石探路之法來探道。
石子落在地上,在寂靜的夜裡發出的聲響可也不小。
沒有反應?
再擲一粒試試。
還是沒有反應?
萬無一失了罷?眉兒探頭探腦地沿著邊角往先前燃著燭火的屋子摸去,悄悄潛到窗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