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吾等之事!什麼天地正主、正統之位,那不過只是假象!吾等靈脩在四百多年前的太渺之劫中,便損傷慘重,各宗各派底蘊全失,雖說在那之後,沒了舊修掣肘,有了休養生息的機會,但這勾陳界的地脈已是枯萎,天下各處,乃至海外諸島,都是越發貧瘠,逐漸化作荒漠!”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裡帶上了無奈與不甘:“到了如今,這天地間哪裡還有什麼樂土?”
如此說來,勾陳早就化作荒漠,近乎死域?
豈不是比鼎元還要慘?
若此言為真,那鼎元還叫什麼小界,都能叫勾陳優選了!
聽得此言,陳淵心中忽有一道閃電劃過!
他突然想起,弄玄仙翁曾經說過,鼎元大陣建立之後,時常會有新修滲透進來,但逐年遞減,近五十年來,更是不曾見過一例!
“近五十年、近五十年!”
陳淵忽然問道:“你等所修之靈法,固然與舊修不同,不是煉氣之法,但聽你先前之言,也有神通之說,那可否感應天道玄妙?可曾有人說過,那天道……”
“天道?”綠袍怪客慘笑起來,“天已失道!蒼天已死!”
轟隆!
彷彿一道雷光劃過陳淵心頭,將他的許多疑惑一下解開。
“若是如此,那整個勾陳的仙家之爭,大概就都清晰了,餘下的幾個主要疑點,一個是牽扯過去的,也就是天魔羅睺與勾陳之間的關聯,他為何會摻和進去,以及牽扯當下的……若靈脩早就陷入絕境,那麼,天命之子張冢耳身邊跟著的那位,又是何方神聖?”
一念至此,陳淵笑道:“我是個不喜歡謎語人的,既是得了脈絡,又沒了威脅,那事不宜遲,是時候將那過往之事一一梳理清楚了。”
話音落下,他猛地翻身一抓,翻身從那道殘屍中抓出了一點火光。
這火光當空舒展,就化作了一個健壯的虯鬚老者,正是那老龍的真火投影。
他見著面前一幕,先是一愣,隨即面露恍然之色,緊跟著眉頭一皺,似在承受什麼痛苦,最後才神色如常,對著陳淵拱手道:“上仙,可是有什麼話要問俺?”
陳淵轉身就問:“你得道於多久之前?可知天魔之說?”
老龍一怔,掐指一算,隨後道:“俺受人點化於一千三百多年前,至於那天魔之說……”他的老臉上反而露出幾分自傲之色,“俺家主人當年便曾手搓天魔,令其元氣大傷,若不是能分化萬千,那天魔當時便要隕落!”
“哦?”陳淵心中一動,心裡閃過幾個記憶片段,遂問道:“點化了你的那人可有名號?”
老龍抬手一拱,恭聲道:“俺當年不過一條虯龍,被主人隨手點化,也沒有福氣跟在他身邊服侍,更不敢問清真名,只知其號,被人尊為造化祖師!”
陳淵眯起眼睛。
果然如此麼……
啪嗒。
他正想再問一句,忽然聽得一聲跌落聲,隨即心中一動,尋聲看去,入目的正是那具仙屍殘存的手臂,跌落下來的一幕。
“這是……”
老龍當即瞪大了眼睛,意識到了什麼。
仙府,大荒。
天地之間的恐怖異變,忽然便停了下來。
崩裂的山谷、大地、荒漠,雖是一片狼藉,但這大荒本就是貧瘠之地,倒也不顯得如何。
“停下來了。”
“陳過成了?還是……”
“得救了?”
天下各處,萬眾生靈驚魂未定,亦是驚疑不定。
闞如海等人守著已然昏迷的如意尊者,感受著周遭變化,一個個面露訝然。
“我等腳下的地脈,原本已近乎崩潰,如今卻都穩定下來,那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