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利的證據,但嬰兒在你的房子裡墜樓,你總該給我們一個交代吧?”
晶晶沉默良久,猶豫再三才開口:“有些事我之前一直沒說,不是我想故意隱瞞些什麼,而是因為這是客戶的隱私,我覺得沒必要說出來。但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不說出來或許會讓兇手逍遙法外。”
“那你趕緊說呀!”安琪精神大振,“如果跟案件無關,警方有義務為你保密。”
“好吧,我就告訴你……曉雪其實是貪官的二奶。”晶晶在道出這個驚人的內幕後,陸續道出其他相關線索——
曉雪沒有親口承認自己是二奶,但這種事瞞不過我。給孩子辦出世證需要父母雙方的資料,她既拿不出孩子父親的資料,也沒有結婚證,用腳指頭一想就知道她是個二奶。
她父母整天吹噓女婿是當大官的,能呼風喚雨上天下地,說白了不就是個貪官!清官哪會包二奶,哪來這麼多錢讓二奶來香港生孩子?這事別說我能看出來,就連住他們隔壁的燕青羽也注意到了。
青羽其實挺聰明的,他見曉雪的男人一直沒露面,就猜到她是個二奶,而且最先發現窗戶開啟的人就是他。
還有,兩年前皖婷曾懷上一個男孩,可是當地的計生辦趁青羽出差,竟然強迫她將孩子打掉。青羽回來後氣瘋了,幾乎要拿刀去跟計生辦的人拼命。
今年皖婷又懷孕了,雖然是個女兒,但青羽的思想比較開明,從沒想過要將孩子打掉,不管怎樣也要生下來。為防止慘劇再次發生,他們才會來香港生產。雖然有點吃力,但這點錢青羽還是能拿出來的,可是從明年開始,香港就不再接收內地孕婦,也就是說他們已經沒機會再生孩子,不可能為晨晨添個弟弟。
青羽再開明也是個男人,哪會不想有個兒子給自己送終呢?如果說他不恨當官的,不討厭給貪官當二奶的曉雪,打死我也不相信。
皖婷對曉雪也沒什麼好感,她這人有點自卑,雖然表面上經常奉承曉雪,其實心裡很討厭對方。就像前晚那樣,曉雪把剛買的首飾戴出來給我們看,她當著曉雪的面說了不少好話,可人家一回房間,她馬上就黑著臉說:“不就是拿她姘頭貪汙得來的錢買的嗎,還好意思拿出來炫耀。”
我敢說,他們兩夫妻都非常討厭曉雪,甚至可以說是恨之入骨。如果是他們其中一個將嬰兒扔出窗外,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之前我沒把這些事說出來,是覺得沒這個必要,怎麼說也是客戶的隱私……
晶晶說到此處,臉上不由得露出尷尬神色。雖然物件是警察,但揭露客戶的隱私始終不是件光彩的事,尤其是在香港這種高度注重隱私權的地方。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她刻意轉換話題:“曉雪的男人,也就是那個貪官,今晚就會過來。”
安琪對貪官沒什麼興趣,只關注燕青羽夫妻是否為兇手。見晶晶已經沒什麼線索可以提供,便準備轉交同僚處理。晶晶是兇手的可能性雖然不大,但她僱用非法勞工,必須辦理保釋手續才能離開。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晶晶走出會面室時,突然回頭對安琪說,“你們不是在窗臺找到一個女款拖鞋的鞋印嗎?本來每個房間都是男女拖鞋各一雙,但青羽那雙拖鞋破了,我一時沒找到男款的,就給他一雙女款的先用著。”
正準備過來跟安琪商討案情的溪望,聽見晶晶的話愣了一下。他本將燕青羽排除於嫌疑名單之外,並認為晶晶有可能是為了脫身而刻意誣衊對方。但若能證實燕青羽平日穿的是女款拖鞋,那麼他的嫌疑可不小。
溪望本想立刻前往樂池居,向燕青羽夫妻問話,可安琪卻說必須將他們帶返警署才能作正式盤問,並且已讓同僚去找他們。
“你不覺得很麻煩嗎?”溪望抱怨道,“每次都要將疑犯帶返警署才能問話,多浪費時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