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漸漸靠近,手指探入鍋內,濕濡的魔藥沾在手上,正要摸到萵苣——
這時!
一縷耀眼銀白的髮絲落了下來。
女巫微微怔愣,來不及反應,還以為是塞繆爾回來了,如臨大敵般抽回了手,退後一步。
只見面前亮光閃過,恢復人形的宋矜三兩步快速從鍋內跳出。
接著一個俯身將桌上的銀質尖刀順在手裡,面容涼薄平靜的向女巫攻去,期間細細的鏈子一直跟隨著發出叮鈴鈴的清脆聲響。
她動作極其嫻熟優雅,像個輕靈的鬼魅,所有動作幾乎一氣呵成。
女巫似是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後退,嘴裡快速呢喃唸咒,兩人間的距離並不遠,近身攻擊素來是宋矜的強項,也得虧塞繆爾的鏈子夠長。
在女巫還未唸完咒時,她漠著臉,步伐如鬼影般瞬間落在她身後,手腕靈巧一旋,銳利尖刀利落的往她脖頸處狠狠劃下,剎那間鮮血如注。
她知道她死不了。
沒人傻到會把命眼安放在這麼危險的脖頸處。
但據塞米婭所給的資訊。
女巫雖是不會死,卻也會和平常人一樣,失血過多陷入虛弱,乃至昏迷。
宋矜劃刀的角度很刁鑽,手腕沒用多少力,卻輕易將女巫整個頭都給割了下來!
血腥味溢滿空氣,地上更是黏黏濕濕的。
但她仍舊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冷漠到近乎嗜血,走過去彎腰將刀子狠狠的插入女巫掉下來的頭裡,揮臂,甩至窗外!
外面已臨近黃昏,蝕骨花蠢蠢欲動,那頭一落下來,便有幾株破土而出,將頭顱瞬間腐蝕殆盡。
宋矜靠在牆上,淡淡睨了眼,還躺在地上的半個身軀,把玩著尖刀,挑眉:「嘖,猜錯了,命眼居然不在頭裡面」
那無頭身發出虛弱的尖叫,「你你怎麼會知道命眼!我要殺了你,你該死!該死!」
塞繆爾這時染血歸來,見到那無頭身,深紅眼眸微微一縮。
來不及多說,他閃身過去,硬生生掰斷鎖鏈,將宋矜推下高塔。
「誒誒誒」
沒等宋矜感慨下某個臭男人的拔吊無情,她就被底下綠油油的食物葉子給接住。
抬頭望著高塔,隱約能聽到女巫桀桀大笑,笑聲刺耳尖銳。
很快,一縷黑霧從高塔內流散出來,溶入暗夜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好,看樣子像是女巫在以生命獻祭,只為下最惡毒的詛咒!】
第95章 囚於古堡的美人(25)
宋矜微微蹙眉,問:「最惡毒的詛咒是什麼?」
女巫用其冗長無盡的生命來完成詛咒,後果難以想像,最後也定會實現。
嘖,女巫一族的人還真是難纏,真想打爆他們的頭。
【完全聽不懂,是一串咒語,擔心被發現我沒敢靠太近。】
【不過獻祭一旦開始,連塞繆爾都無法阻止,畢竟不是普通的巫術。不過幸好,他把你給推了下來,如果咒語是針對你的,效果將會大減!】
有些詛咒之術,必須本人在場。
女巫向暗夜虔誠的奉獻生命,乞求降下詛咒,需女巫來向暗夜指引咒術的承受之人,宋矜不在現場,最起碼某些當場奪取性命的咒術是不能施展的。
「好個頭!要是咒語是針對塞繆爾的,那他豈不是玩完了?」
宋矜抬頭望向高塔。
唯一的一個窗戶陷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原本室內是有光的,但是女巫獻祭之時,這裡的所有光亮似是都被降臨的暗夜之神吸附而去。
連蝕骨花都藏在了土裡,世間淪為漆黑,只餘零星月光。
宋矜借著月光,勉強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