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顯然允許傳教的弊病依舊無法被完全消除，至少費爾南多已經拉攏到信徒了，而且這還是個年輕人。

方生並不想自己島上的所有人都變成基督教的信徒，宗教大多時候並不是個好東西，在這點上至少方生能夠和大明人形成共識。

不同的是因為在大明一朝唯一造反造的跟吃飯似的就是摩尼教，其餘什麼白蓮教，聖母教都只不過是其分支而已。

更別說那個出了名道君皇帝，大明朝的歷代先祖，可就有幾個是死在這些個道士手上的。

所以幾乎只要是大明的有識之士，不管是開明的還是不開明的，對於各類宗教那都是恨之入骨。

但是在少數時候，宗教也同樣是個好東西。

比如，有需要的時候！

方生微微有些舉棋不定，不過翻臉不認人這種事他還做不出來，但至少得，做出一些制約總歸是可以的，而且，這些制約還不要那麼明顯！

&ldo;學生王徽見過方將軍。&rdo;來人行了個禮，臉色略帶微紅，像是一時間不知道行什麼禮好一些，顯得沒見過市面，看上去也像個半大的孩子。

&ldo;你是費爾南多的弟子？&rdo;方生呵呵的問道，雖然他心裡在想去制約費爾南多，但至少表面不會表現出來，所以依舊客氣的輕聲問道。

&ldo;恩，費爾南多主教收容了一些無家可歸的人，學生只是其中一員而已。&rdo;王徽道。

&ldo;多少人？&rdo;方生淡淡的問了聲，實際上這個問題可有可無，費爾南多的動向他一向一清二楚，畢竟，方生是不會放任一個宗教的過度擴張。

歐洲中世紀的十字軍東徵和蒙古帝國的西征，可都是基督教這東西惹的禍，區別只在於分支不同而已。

&ldo;二百餘人，我們這些人大多無家可歸。&rdo;王徽穩了穩情緒，回答利落起來。

&ldo;那費爾南多教了你們什麼？&rdo;方生好奇的問道，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如果教堂沒有起到該有的作用，或許方生就應該從新決定了。

&ldo;主教大人教了很多，幾何、數學、工程學等等，還有西夷的語言。&rdo;王徽一一列舉，方生也點頭，還算滿意，至少費爾南多沒有偷工減料，目前已經翻譯成中文的西方典籍屈指可數，所以費爾南多能夠一時間開這麼多的課程顯然用心不少。

方生有心考較，挖空心思回憶起基礎的幾何、數學知識開始發問，王徽雖然算不上對答如流，但也能應付個十之七八。

這也是因為方生的這幾門課程還停留在初中水準，這對於已經開始啟蒙的西方科學來說，並不算太難。

方生突然起了一個心思，費爾南多宣傳宗教自然是無法阻止的，因為這涉及當初的承諾，但他完全可以建立一所學校讓費爾南多任職，他只能作為導師，把孫元化、孫和鬥、孫和鼎、孫和京，甚至是耿仲明、毛承祿全都扔進去任職導師。

這樣既能互相制約，費爾南多的心思也要部分挪到新建的學校上，那麼教堂的事應該就可以緩一緩。

而且，除此之外，西學雖然重要，但對於中學來說顯得過於激進，或許&l;中體西用&r;才更加適合人才的儲備。

&ldo;嗯，他讓你來幹什麼？&rdo;方生思量了一回，這才想起忽視了這個王徽前來的目的，所以開口問道。

&ldo;老師要我來向將軍報告。&rdo;王徽微微一縮身子，顯然有些緊張。

他不是一路跟隨方生從朝鮮過來的，更不是從登州開始就投奔，而是在慶尚港落成後從東瀛島上遷徙過來的漢人，祖輩則是在大海盜王直時期就居住在東瀛。

所以他並不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