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人大多都是狂夫,可那也是聰明的狂法,若不然又豈能堪稱文人?
酒桌上是中國人氣氛最融洽的時候,這句話擺在大明也是同樣的道理,僅僅一個時辰不到,這酒也喝了,&l;角兒&r;也被吃個精光,打更的抱起了子時也過了兩柱香的時日。
也就是說,崇禎五年徹徹底底的過去了,這個時候,按著大明的演算法,那就是年號的崇禎的第六年,也就是崇禎六年了。
一眾人等眼見差不多了時候,可大傢伙想告辭卻各個舌頭打結說不出話來,除了天旋地轉之外,只覺得腦子裡亂的像是漿糊,全都喝多了酒。
能夠安安分分坐著的也只有沒怎麼喝酒的孫家父子,孫元化一直拿著個酒杯自斟自飲,反倒怡然自得,臉上一臉的悠閒,更是一點都不像個已經被大明明令殺頭的人。
至於方生,這些酒量自然不算是什麼,雖然酒量這東西,身體上要佔一大部分,方生這幅軀殼並不是上一世的,即使方生再是海量那也有限。
只不過大明的酒度數實在不算高,只是和現代的黃酒相當,方生如今算來至少喝了有二斤酒,卻除了頭昏沒什麼大事。
方生依舊是笑眯眯的,誰來敬酒都是一口乾,爽快爽快了,必然是有些為難這些個連海量都算不上的武人,讀書人。
你說主家都幹了,你還好意思不幹而盡麼?
這一來二去,孟千苦著臉捏著鼻子把酒灌進了肚子裡,要說他也是一時間被刺激了,這才自找罪受,本以為主家能看在他是讀書人的份上繞過他一馬,結果這最後還得自找苦吃,把黃連嚥到肚子裡。
最後的結果就是東倒一堆,西團著幾個,別管什麼讀書人的矜持,成群各自攙扶著,車晚真還算好些,武人們至少手下留情,這才勉強告辭離去,方生也並阻攔,讓門子送了回去。
反正各自住在附近不遠,方生也不需多過關心。
至於李焦、劉四等人則沒有那幫文人的矜持,直接倒在地上呼嚕大睡,方生只得讓人抬進了裡屋,好在這棟院子雖不大,但好歹還有幾間屋子可以供這幫醉鬼睡下,方生拉人的時候才發現,這裡面竟然還有耿仲明和毛承祿,這兩個也算是宿將,如今竟然也喝得爛醉如泥,也算是難得了。
&ldo;恩,孫老大人怎麼還在?&rdo;方生折騰了一會才算鬆懈下來,出了內屋,這才發現還有四個人坐在那。
自然孫元化和他的三個兒子,孫和鬥、孫和鼎、孫和京。
&ldo;老夫只是想問方先生一點事情而已,所以留了下來。&rdo;孫元化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就像是隨口問得一般,只是有幾分顯得言不由衷而已。
&ldo;有什麼可問的,孫老大人儘管說來。&rdo;方生一臉的好奇,坐下位置飲茶,相比往日,還算是規矩。
&ldo;大人這稱呼,卻是是不敢當的了。&rdo;孫元化搖搖頭苦笑道:&ldo;老夫怕是在大明刑部的文書上已經是個死人了,更別說當日回了京城就已經被罷了職,豈敢自稱大人了。&rdo;
這說的是他丟了登州被囚,緊接著被放歸京城,只是入了京城之後的事,實在是讓他老夫人寒心的很而已,都快被問斬了,自然是罷了官職了。
&ldo;如此也好。&rdo;方生順著杆子往下滑,笑著道:&ldo;那我就不知該叫孫老大人什麼了,要麼,孫老先生可好?&rdo;
方生試探的問道。
&ldo;如此也好。&rdo;孫元化點點頭,淡淡的說道,只是今日留下來,重點自然不是該叫喚什麼,自然是另有目的的。
&ldo;唔,那我可就是方小先生了。&rdo;方生笑了笑,低頭抿了口茶,剛剛還是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