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東廠天牢外。
&ldo;咦,你是誰,怎麼這個月劉六沒來。&rdo;看守著門口的獄卒奇怪的看了一眼送菜的年輕人,心下不由問道。
&ldo;大爺,劉哥昨日拉了肚子,來不了了,只能讓我給他頂上一天。&rdo;年輕人一邊諂媚的道,一邊將手上的銀兩盡數塞進了兩個小卒手中。
獄卒掂量掂量的手心的分量,不多不少,一兩碎銀子的月供,算是例行了工事,銀兩也和往月的一樣,滲不得假,獄卒這才滿意的笑著點點頭。
隨即假作嚴聲的道:
&ldo;進去吧,下次讓劉六過來給我解釋解釋,這次為何送的有些遲了。&rdo;
&ldo;一定,一定。&rdo;那年輕人低著腦袋小心的應付著,看守的獄卒點點頭,其他幾個送貨的年輕人這才被允許進入。
獄卒心裡感覺有些不對勁了,可說到底又說不清哪裡不對勁,只是好像今日除了送菜的換了人外,就連老天都有幾分打盹,興許是天冷了的緣故。
年輕的獄卒低聲的罵了罵,裹緊了單薄的衣服,驅除了這股寒意,依舊懶洋洋的依靠在門口的柱子上,忘了自己剛剛的警惕心。
而年輕的獄卒也沒有發現,今天送菜的人不僅僅是和往常不同了,而是清一色的全都換了人,這些人個個都是身強體壯的大漢,並且在進入天牢之前也是大多神色緊張,雖然都沒有兵刃,可這些卻把手環在腰間,像是要拿什麼兵刃似的,姿勢十分怪異。
過了沒半晌,這些送菜工們紛紛出了來,時間也不早不晚,一刻鐘而已,正好是進去搬運的空子,也和往常沒什麼區別。
獄卒鬆了口氣,說了兩句可有可無的話,菜販子的頭領自然又是一陣感激流涕,答應下次會增長些月供,獄卒這才放了行,心中不免有些得意洋洋,往日在劉六那裡,雖然月供總是給的充足,可每次想多索要些,總會被恭恭敬敬的拒絕,哪像這次這般輕巧。
等到眾人離東廠的天牢遠了點,才有人開口說話。
&ldo;方大哥,那孫老頭已經昏過去多時了,不知會不會有事。&rdo;張五郎小心翼翼的靠近站在最前面的方生,然後小聲的道。
他們這一路剛剛找了個地方進行了下改裝,使得打扮從菜販子變成要出城的商販,正直接往北京城的崇文門那趕,一眾人是打算提前出城,至於城門什麼時候開啟,也自有守著城門的守城小兵負責。
崇文門十幾個守城的小卒十幾天來不多不少拿了方生的銀兩至少有上千兩,如今雖然私開城門是了不得的大事,上千兩銀子足夠這些小卒買上幾百畝良田順帶取上一個媳婦,所以這開城門這種事也就不算大事了。
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崇文門的大門理所當然的就能為方生等一眾人提前開啟。
&ldo;不會有事,前幾次我讓你送去的又不是毒藥,只是裡面摻著瀉藥而已,而昨日的,只不過是迷藥,不過分量有些重,讓他睡到登州也好。&rdo;方生低聲回答張五郎,也解釋了這幾天讓他們送進去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要說這個計劃從方生在京城裡甩開那個假兔子後安頓下來就開始謀劃了,第一天給孫老頭送去的一頓美食也不僅僅是慰勞他,那裡面摻了些從藥店買來的瀉藥,這些瀉藥分量不大,畢竟孫元化的年紀大了,未必經受得住折騰。
可這也讓年紀已大的孫元化漸漸身體日衰,每日都要拉上很久,並且搭配著臉色灰白,顯露出一副頻死老者的模樣。
獄卒們都知道,雖然下個月就會處斬,但犯人都未必能熬到那個時候,乾脆就對孫元化半管不管。
&l;吃下&r;&l;瀉藥&r;&l;擇日方知&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