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一會兒鐵青,一會兒通紅。錢如雲沒有主要到趙佶臉色的變化,但是一直關注著趙佶的梁薪卻能很準確地猜到趙佶此時心裡的感受。
無疑,趙佶很生氣。但是他又不知道到底該生誰的氣,生錢如雲的氣?這肯定不行,因為錢如雲很明顯是花石綱下的犧牲品,屬於受害者。想了半天后,趙佶想清楚了,這一切都是應奉局那些官員的錯。是他們藉著朕的名頭巧取豪奪,最後他們謀了人家的家產,而罪名卻全讓朕一個人背了。
“砰!”趙佶拍了一下桌子,沉聲喝道:“居然還有這等事,這群尸位素餐的廢物真應該通通掉腦袋。”
趙佶此話一出,梁薪的臉色瞬間變了變。正所謂君無戲言,趙佶說要讓應奉局的那些人掉腦袋,那不難想象之後他們可能真的離死不遠了。不過那應奉局和造作局名義上可都是由楊戩在總管,梁薪可不能讓這件事牽涉到楊戩身上去。
於是梁薪咳嗽了兩聲,然後低聲對趙佶說道:“皇上。應奉局一事牽涉甚廣,我們應該查清楚之後再做決定,不能單憑著此人的一面之詞就妄下判斷。”
趙佶看了梁薪一眼,心中怒意稍減,他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梁薪。你好好安頓一下這位錢先生,我有些乏了,就先去這旁邊的雲來客棧休息一下。”
“好的,老爺。”聽聞趙佶是要去雲來客棧,梁薪倒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也許連趙佶自己都不知道,那雲來客棧就是西廠在廬州的情報點。
趙佶對錢如雲他們抱拳行了個禮後告辭離開。等到趙佶離開之後,梁薪先是等著錢如雲一家人吃了一點東西。然後梁薪從懷中取出一疊錢引遞給錢如雲道:“錢兄。這是我家主人吩咐我交給你的,你收好吧。”
“啊?這是……”錢如雲搞不懂他和趙佶萍水相逢,為什麼趙佶要如此幫他。錢如雲家中世代從商,所以他從不相信這世界上還有天上掉餡餅的事發生。但是現在就是一個大大的餡餅一下砸在了他的面前,險些把他砸暈了。
梁薪並不缺錢,所以出手也沒小氣,直接給了一千貫的錢引。見到錢如雲不敢貿然收下,梁薪笑著說道:“錢兄不必擔心,我家主人雖然貪圖逸樂但總算是個仁義君子。他讓我給錢給錢兄完全是因為大家相逢是個緣分,而他又十分同情錢兄的遭遇。所以這才……”
梁薪一邊說著一邊將錢推到錢如雲面前。錢如雲眼眶微微泛紅,當即拉著自己的妻子女兒跪倒在梁薪面前,砰砰磕頭道:“小兄弟與你家主人的大恩大德錢某沒齒難忘,今日此情此義錢某先行記下,他日若有機會錢某必當報答。”
梁薪趕忙將錢如雲他們拉起來,點點頭道:“錢兄不必客氣。希望錢兄你能東山再起,再創萬貫財富。”
“啊!殺人了!”突然有人跑進會賓樓的大廳大聲叫道:“旁邊的雲來客棧殺人了,好多人拿著刀在哪裡砍來砍去。”
雲來客棧?梁薪心中一涼,立刻將面前的桌子掀翻跑出了會賓樓。會賓樓外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十幾個西廠鐵騎與十幾個黑衣人在相互砍殺。
那些黑衣人很明顯是身懷武功的高手,西廠鐵騎仗著身上的衣服裡面穿有鎖甲這才堪堪抵擋住,不過饒是如此也有五六人受了傷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西廠鐵騎護送趙佶來到雲來客棧時早已亮明瞭自己的身份,此刻客棧中的掌櫃跑堂店小二全都加入了戰鬥,趙佶站在門口後面被兩名西廠鐵騎保護著,暫時沒有受傷。
看見趙佶安然無恙梁薪頓時鬆了口氣,不用梁薪開口吩咐,印江林和梁瑞已經衝進了戰團。兩人剛一加入進去就打飛了四五個黑衣人,其中一名黑衣人見印江林和梁瑞武力太高,於是立刻喊道:“撤!”
黑衣人們明顯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剛一叫撤所有人都虛晃了一刀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