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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街口上圍了一些人,珊婆問怎麼回事?唐童就告訴她:那是有人在逗小刺蝟孩子玩兒,要不要去看看她?珊婆絳紫色的嘴唇翻一翻,鼻子裡哼出一聲:“我怕自己見了她火氣上來,一伸手把她撕巴零碎了。這類雜種我在海灘上見得多了。”唐童知道她深深忌恨著良子,對這個人死都不會饒恕。

唐童願意揹著火銃獨自一人遊蕩,身邊不要一個鄉棍跟隨。他在通往小學的斜巷倚靠了一會兒,又來來回回踱步。天黑了,月亮爬上來了,上夜學的孩子出來了,最後是小美蒂一個人走進斜巷。唐童把她攔住時,她一點都不害怕。他把她連哄帶騙弄到一間廢棄的牲口棚裡,木著臉說:“檢查一下吧,我要看看那些金色小毛毛如今咋樣了!”小美蒂點點頭,把斜挎的書包摘下來。

因為她動作太慢,他索性幫她三五下揪開衣服。唐童雙目放出藍光,像獸。他發現她脊背上的絨毛雖然沒有褪光,但已經稍淡,只有腹部依然如故。他一下下撫摸著,捋著,感受著那種絲絨般的滑潤。他還覺得她的小胸脯那兒涼意明顯,就像深秋的兩顆懸枝桃。他吭吭哧哧,嫌火銃礙事就推到一邊,慌不迭地解開了腰帶,指著自己碩壯的下體問:“認得這東西嗎?”

小美蒂看看,在月光下仰起臉,如實回答:“見過。驢子身上也有。”

唐童哈哈大笑,說:“告訴你吧,這傢伙比火銃還厲害呢!”

她一臉迷茫,他就緊緊擁她一會兒,抖嗦著,說:“快些長,往胖里長、長,你誰的也不是,你是我的,知道嗎?這是我爹允了的。今後誰敢碰你一手指頭,動你一根絨毛,我就把他活活掐死——不,在鏊子上活活烙死,烙得��冒油兒,一伸腿,死了。”

唐童當時做了個伸腿翻眼的動作,小美蒂嚇得全身一抖。

小美蒂身個兒躥得真快啊,好像一轉眼就成了個羞答答的大閨女了。再有一年就要去鎮外上學,她終於再也穿不上那件越來越小的蓑衣了,可她還是把它好好收起來。不久養父良子病逝了,他入土那天美蒂哭得昏了過去。那個秋日多冷,雨水裡送葬的人漸漸走光,她睜開眼時嚇壞了:近旁站了一個胖胖的女人,一對紅腫鼓脹的眼睛正死死盯住自己。

事後她才知道,那個墓地的胖女人就是珊婆。

美蒂成了孤女。她要用盡心力拼命躲開唐童。那個身背火銃腳蹬皮靴的粗壯漢子不止一次追在她身後嚷叫:“非要等圓了房那天?俗話說得真好:要睡刺蝟就得有耐性!我的媽呀,我這個急性子非讓你折騰死不可!”

對美蒂來說,廖麥那張英俊的臉龐一閃而過,開始竟然沒有烙到心裡,以至於後來在斜巷上迎面撞見時,大吃一驚!她那會兒在心裡說:“天哪,這是誰呀,瞧他長得啊,父親年輕時候肯定也是這副模樣!瞧這個人啊,一雙眼睛俊氣嚇人,鼻樑挺著,嘴巴有稜有角的,我只在夢中見過這樣的棒小夥兒,他要是我的親哥多好啊,那我就再也不是孤女了……”這樣嘀咕,心跳怦怦,眼睛垂下又抬起,然後再也不想離開他的臉龐,兩腳像被釘子釘在了石板地上。

廖麥也是一樣。他好像被迎面的陽光灼傷了。

一連幾天他們都設法在一起。他們難分難離,擁在一起時,彼此的手一沾上就知道往哪裡遊走:廖麥的手自上而下地尋索,許多問題迎刃而解。他永生都感激她在那個時刻的慷慨與信賴,毫無吝嗇地將生命袒露給他。於是他一下就記住了她野蜜色的面板、她比野蜜還要甘美的長吻。最後,當他的手猝不及防地落在了腹部那繁密而細小的金色絨毛上時,她低下了頭。久久沉默之後,她的詢問是:“你不討厭嗎?”他答:“我,我好像夢見你坐在金黃金黃的草地上,等一個人——就是等我……”

美蒂的淚水譁一下湧出。

他們第三次相擁的那個夜晚,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