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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綏永遠記得那天她說的這句話,那天的場景,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她靠在他的肩上,兩個人坐在霍宅的樓頂,耳邊有清脆的鳥鳴,鼻尖滿是花香。
就是那個時候,霍綏對她,動了心。
霍綏坐在她身邊,沙發上凹陷了一塊兒。
她仍舊專注於電視上的節目,沒給他一個眼神。
播放廣告的間隙,她突然扭頭問他:&ldo;我想喝果汁,家裡有橙子嗎?&rdo;
霍綏想了想,&ldo;有。&rdo;
她立馬起身,穿上拖鞋,走到廚房,開啟冰箱翻找橙子。
霍綏一言不發的跟在她的身後,看她翻箱倒櫃的找出橙子、榨汁機,許久沒用的案板與水果刀,清洗水果與各種工具,拿出盤子,把切好的水果都放在上面。
最後,榨汁機開始運轉。
就在那嘈雜的榨汁機工作的聲音中,霍綏倚在門邊緩緩開口:&ldo;既然覺得麻煩,為什麼還要做?&rdo;
蘇花朝&ldo;嗯?&rdo;了一聲,她轉回身,雙手放在流理臺上,一個用力,坐了上去。
霍綏平視她,&ldo;不是怕濺出來嗎?怎麼又來榨果汁?&rdo;
&ldo;想喝。&rdo;
&ldo;那別的呢?&rdo;
蘇花朝看著他:&ldo;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do;
霍綏:&ldo;朝九也是?&rdo;
她垂下眸,扯了下嘴角,&ldo;你知道了?&rdo;
&ldo;我不應該知道?&rdo;他乾咳幾聲,&ldo;怕牛奶濺出來沾了衣服,覺得麻煩,所以不喝;可還是來榨果汁。朝九呢?怕朝九……&rdo;
&ldo;‐‐不是怕。&rdo;蘇花朝直直的看向他,那天剛好有熹微的日光,從廚房的窗戶處照在她的臉上,映出她臉頰處的細碎絨毛,&ldo;只是覺得,麻煩。&rdo;
正好榨汁機停了,室內安靜的落針可聞。
蘇花朝說完之後低著頭,長舒了一口氣,低聲說:&ldo;馮攀不會拒絕宣志譯的要求,而我也沒有辦法接受與宋舒懷共事,與其令他兩難,還不如我主動點說放棄。&rdo;即便放棄的過程很,艱難。
是啊,她終於承認,在放棄朝九的時候,她的心,不是不痛的。
那畢竟,承載了她的夢想與努力。
霍綏說:&ldo;疼嗎?&rdo;
蘇花朝不明所以的抬頭。
他踱步過來,靠近她,兩個人的臉之間,只隔了一指距離,她眨眼的時候,甚至能感覺到兩個人雙睫輕碰的細微聲音。
霍綏伸手,覆在她心口:&ldo;這裡,疼嗎?&rdo;
蘇花朝眨了眨眼,一秒,兩秒,三秒之後,她終於完完全全的闔上雙眼。
嗚咽一聲:&ldo;霍綏,我真的,好難過。&rdo;
她雙手環著他的脖子,低低的啜泣聲就在他的耳邊。
有多少年沒有看到她對自己示弱的樣子了?可霍綏寧願她永遠驕傲如女王,不願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
這世間有太多迫不得已,讓她無能為力。
霍綏把她抱了下來,輕聲安慰道:&ldo;我在,花朝,我一直在。&rdo;
從相遇那一刻開始,霍綏就知道,他所有的無能為力,都是面前的這個人,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ldo;交給我,嗯?&rdo;
他臉上流露出淡淡的、淡淡的溫柔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