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蘇花朝,一腔熱血灑頭顱,一腦熱,便真的上了……
隋禹有點啞口:&ldo;所以,怪我咯?&rdo;
蘇花朝笑笑不說話。
隋禹嘆了口氣,抓了抓頭髮,洩氣道:&ldo;反正哥們我最後提醒你一句,別把事都想的太理所應當,凡事給自己留一手,退路這東西雖然聽上去很沒有信任感,但有,總比沒有要好。&rdo;
蘇花朝斥他跟個老頭子似的囉嗦,兩個人你來我往的罵罵咧咧了幾句之後,蘇花朝笑著說:&ldo;知道了,我都聽進去了。&rdo;
隋禹:&ldo;希望你是真的能聽進去。&rdo;
蘇花朝笑著掛了他的電話,和他告完別之後,喝了口奶茶,渾身通暢。她靠在舒軟的沙發上,扭頭看向窗外。白雪盈盈落地,落在枯朽枝椏上,落在行人的眉眼中,落在遠處的擁擠車道內。
一個轉角,便消逝不見。
人和人之間,時時、刻刻、處處,都在離別。
等到她真正領悟到這句話的時候,是第二天的早上,接到了派出所的電話。
電話裡的聲音嚴肅,正色道:&ldo;請問是蘇花朝蘇女士嗎?&rdo;
蘇花朝睡意惺忪,艱難的從霍綏的懷裡退了出來,卻被他一把拉住,環抱著腰身,他在她後頸處蹭了蹭,&ldo;誰啊?&rdo;
蘇花朝也沒清醒,卻也回應著手機裡的人,說我是蘇花朝,請問你是?
&ldo;我們是派出所的,宣志譯同志自首說他在去年的12月25日在錦市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逃逸事件,說你目睹了當時發生的一切,我們希望你能來派出所一趟接受調查。&rdo;
這下,她是真的清醒了。
從霍綏的懷裡起來,拿了床頭櫃裡的衣服給自己披上,赤著腳下地,問他:&ldo;宣志譯自首了?&rdo;
&ldo;是的。&rdo;
&ldo;請問我能和他說說話嗎?&rdo;
那邊考慮了一下,在一片雜音之後,蘇花朝聽到了宣志譯的聲音,啞的像是喉嚨裡浸了沙子一樣:&ldo;蘇花朝,有時間,就過來幫我做個證吧。&rdo;
蘇花朝的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宣志譯,瘋了。
蘇花朝:&ldo;宣志譯你到底在搞什麼?&rdo;宣家不是安排了他出國嘛,怎麼現在他反而在派出所,用著這樣的低沉嗓音和她說話。
哪裡還是當初的傲氣少年。
霍綏也醒了,坐在床上,眉頭緊擰著,示意她把聲音給開了。
蘇花朝按了擴音,宣志譯的聲音透過電流傳來,&ldo;你要是有時間就過來做個證吧,我……我做錯了事,要對自己負責。&rdo;
小時候蘇花朝跟在爺爺奶奶身邊,總會聽到長輩們耳提面命,說:&ldo;做錯事,就要負責。&rdo;可現在,蘇花朝面對著向來都和自己不對付的宣志譯,心裡萌生了一種,希望這一切都是夢。
他應該遠赴重洋過著風生水起光怪陸離的生活,當著趾高氣昂的小少爺;而不是像如今一般,語氣頹然,蘇花朝甚至能想像得到,他現在的樣子,面色蒼茫,眼裡沒有絲毫的生氣。
‐‐那天在醫院裡,他的眼裡,是閃著光的。
蘇花朝怔愣的時候,霍綏起身,接過他的手機,對那邊說了句:&ldo;好。&rdo;
然後,按了結束通話。
霍綏伸手,捏了捏蘇花朝的臉,說:&ldo;洗漱吧,待會我送你過去。&rdo;
蘇花朝站在原地,看著霍綏